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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倒是没有,有这个……”总管转过头去,示意叶儿说,“娘娘让他看看你的宝贝。”
南叶儿从怀里掏出虎头兵符晃了晃,看都不看师爷一眼。总管在一旁不冷不热说:
“看仔细了,这个行吗?这可是指挥千军万马的物事,到你这儿还不管用了?”
孙师爷虽然有点学问,可是哪里去见这玩意儿呀?见说是兵符,这个常识他有,慌慌张张就要跪地磕头。总管斥责道:
“行了,别脱了裤子放屁多这道手续了,快去请夫人上轿,宫里那边急等着用人呢!”
吊金钟闻听宫里派人来接她进宫作伴娘,顿时眉飞色舞高兴万分。她生性本就是爱热闹的,才不管他水里火里的。进宫有什么危险?大不了就是陪皇上睡觉,老娘还巴不得呢!是个男人就比那么老丑怪强,他要不是丞相,鬼才嫁给他呢!
凤辇里的女娇娘不动声色而又不容置疑地吩咐孙师爷道:“把我的包拿来!”
“是是,这就派人去取,”孙培乾知道这人的厉害了。
“什么东西?”总管立时产生了警觉。
“女人的东西你也要问?给你一瓶你要吗?”南叶儿揶揄道。
“不敢不敢!”按规定带入内宫的东西是要严格检查的,但人家是皇后,手里又攥着皇上亲自交给她的虎头兵符,他一个小小的后宫太监头儿,他敢吗?
两乘大轿(凤辇)顺利地回到内宫,太监总管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他对这两日自己的办事能力颇为满意:先是用俩宫女换回了皇上心仪的紫竹轩,这回又带着新皇后去接回了伴娘,来去平安顺利。
到了刚刚布置一新的东宫之后,新皇后命所有的太监都退下,她有要紧的话要和华夫人交待。并且嘱定在皇上进入这所房间之前不许有任何男人(太监)进来。半个时辰之后,派几个能干的宫女进来,给新娘上妆。
总管一想,这是在宫中,能出什么差错?而且就算是太监,终归是男女有别新房里避点嫌疑也是必要的。再说他们太监也没有时时刻刻值守保卫内宫娘娘的责任呀!这样想罢,他吩咐一众太监说:
“好啦好啦,各忙各的去吧!娘娘和华夫人有些私密话要谈,我们掺和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等偌大的宫闱中只剩下华夫人和那位让她做伴娘的新嫁娘之后,吊金钟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神秘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丈夫说她是潘又安的老婆,把她送到宫中怎么又成了新皇后?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会武功、她是夜行人!
南叶儿笑吟吟地走到她面前,问道:“夫人,你喜欢这儿吗?”
吊金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你想做这所房子的新娘吗?”
吊金钟点点头又摇摇头,摇头的频率比点头的频率要高些,显然这不是她内心的表白。她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她是有夫之妇,她是相国夫人,不可能当皇上的老婆,更不可能当皇后。
“不,我说了你就是这所房子的主人,这是东宫你知道吗?”
“……”不知是吓呆了还是惊呆了,吊金钟只会木偶般地摇头和点头。她曾经也是混过社会的人呀,她也是闻名遐迩的相国夫人呀,怎么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回人可是丢大发了,她后悔不该进宫来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