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改了行。就是堂堂的国务院经济研究所,当时不也是一穷二白住在一栋危楼上吗?所谓的科研人员,全是从四面八方凑来的一些与经济研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大学毕业生是没有人会主动去那种穷单位的,到厂矿机关去,就是他们这批人当时的第一选择。
“当时我很看不惯这种情况,他们喝他们的茶,我就搞我自己的研究,也幸亏我在学校时学习的还算是用功,基础理论知识掌握的还比较全面,不出一年我就在省级理论刊物上表了几篇论文,逐渐引起了领导的注意,第二年我就被提拔为副科长了。”
穆国兴笑了:“进步的还是蛮快的嘛,这也是你凭真本事得来的,后来呢?““又过了一年,中央有指示,各个地级市都要建立经济研究所,我就被调到市经济研究所担任了科长。也不怕你说我吹,那两年我还算是很努力的,出了三篇论文,其中还有一篇被中央一级的经济刊物所采纳。当然了,我这些论文都是在你那些论文的基础上进行的一些补充和延伸,与你相比我可是差远了。”
“你既然看到我的学术论文了,当时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呢?”
“你那些论文是高屋建瓴,我们两个人比起来就是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后来我听人说你在经济研究所当处长了,我就更不好意思和你联系了,免得被人家说我是想攀你这个高枝。有几次跟你的信都写好了,最后还是没有出去。”
“培强啊,你这个老实人还有一点犟脾气呢,你不想攀我这个高枝到没有关系,但我们总是老同学,你找我叙叙旧还是可以的!”
孙培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他刚才并没有和穆国兴说实话。孙培强很清楚穆国兴的家庭背景,但强烈的自尊心促使他不想和这个太子打交道。再加上毕业之后不到一年,孙培强就被破格提拔为副科长,两年当上了科长,三年多一点就当上经济研究所的副所长,成为响当当的副处级,当时看来前途是一片光明。
所以孙培强就天真的认为,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凭借自己的努力,也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的,他甚至还想过,二十年之后,再和穆国兴比一比,让穆国兴看一看,他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小子,靠自己的努力照样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
按理说孙培强有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他忘记了最根本的一点,那就是在官场中不仅仅只是看一个人的能力,更要看他的背景和关系,放眼整个官场,又有几个人是单凭个人的努力走上高位的。
后来孙培强又听别人讲,穆国兴的就像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升,这个时候孙培强就更不能去找穆国兴了。老同学官小的时候你不和人家联系,现在看到人家官当大了,你又和人家去讲什么同学友谊,穆国兴会怎么看他啊?
从这一方面来看,孙培强不单单是自尊心强,或者是想凭借个人的努力而出人头地的问题了,而是有些迂腐。不论官大官小都需要借助外力的支持,就拿虞城海和彭树伟来说,一个是省委书记一个是省长,这两个人的官够了大,他们不照常还想要靠上穆国兴吗?由此可见,孙培强有这种思想,还确实是不太适合在官场中混,就是勉强混下去,也不会有多大进步的。一个人不懂得变通,这可是一个非常致命的缺陷。
“那一年你率领巡视组到河西来巡视,我也曾经去找过你,不管怎么说,咱们是老同学,你来到烽山我还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的,可惜我的级别太低了,来了几次都没能见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