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令郎身有暗疾!”
“暗疾!你才有暗疾呢!你全家都有暗疾!姓郭的,我告诉你,少给我在这胡说八道,这次你死定了。我要你给我苦命的那孩儿抵偿兑命!”
李二陛下赶紧道:“妹妹,妹妹,还请稍安勿躁。待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查什么查?青天白日、众目睽睽,还能冤枉了他不成?说,你是不是想替那姓郭的遮掩?哎呦,我的哥哥,你可真是没良心,你对得起我吗?”
丹阳公主哭诉道:“我怎么这么命苦!玄武门之变后,薛万彻隐匿山中,你把他请出来。为了笼络大将,又把我嫁给他为妻!”
薛万彻瓮声瓮气地说道:“怎么?嫁给我还委屈你了?”
“我当然委屈!你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刚开始我以为你是朝廷猛将,肯定在那方面也很厉害。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
薛万彻赶紧阻止道:“你提这个干啥?”
“我就要提!你每次草草了事也就罢了,子嗣还不繁盛。要不是嫁给你,我至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吗?今日之祸,皇兄、你还有秦王,你们三个都有责任!”
还有这种八卦?郭业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减轻了许多,看薛万彻的眼神也意味深长起来。
他心中暗想:怪不得薛万彻脾气古怪呢,这是生理变态引发的心理变态呀!
那他跟房遗爱交好,是不是同病相怜?历史上高阳公主出轨,有没有这方面的因素?
不行,打住,打住!不能再这么想了,这也太恶意揣测自己的好兄弟了。
薛万彻的脸此时比猪肝还红,不过这种事总是越描越黑的,他只得转移话题道:“陛下您看到了吧,丹阳痛失独子,已经语无伦次了,您可得给我一个公道。”
李二陛下叹了口气,道:“那你说,朕该如何给你一个公道呢?”
“很简单,杀人偿命欠债花钱!”
“可是,就算秦王真的过失伤人性命,也罪不至死呀!”
李君羡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秦国公当杀!”
“为何?”
“陛下还记得几个月之前的太白昼现否?此乃上天对陛下示警。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太子、齐王、秦王乃至丞相都有嫌疑。万一是应在秦王身上……”
“那万一不是应在秦王身上呢?”
“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宁杀错勿放过!有了今日之事,总不能说秦王无辜吧?杀秦王,既可上应天象,又可安武安郡公和丹阳公主之心,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话可真够毒的,我不跟你争辩有没有这事儿,直接说你威胁皇帝的安全,天象示警!有道理,你去跟老天爷说去!
李二陛下听了先是微微意动,不过很快就把那个想法驱逐出了脑海。他沉声道:“秦王忠心耿耿,应该不是上天预警之人,朕信得过他!”
高阳公主道:“父皇,您可别被他骗了。您想想,多少跟了您多年的老臣子,现在不过是郡公国公之位。而郭业,却当上了咱们大唐唯一的异姓王。难道他真的比所有人都厉害?”
“这……”
“别人不说,就说英国公李绩和卫国公李靖吧。您扪心自问。秦王能胜得过他们几分?为何他们的爵位会远低于秦王?依女儿看,分明是那郭业善于伪装,讨了您的欢心!”
三人成虎,李二陛下的心也有些活动了,道:“遗爱,朕听说你和秦王不错,你怎么看?”
“我?”
要说郭业以前的确是和房遗爱关系不错。不过后来,二人的身份地位越差越远,这交情也就渐渐地冷淡了下来。
倒不是说郭业势利眼,也不是说房遗爱品行高洁不愿意趋炎附势,实在是二人每日接触的事情不同,考虑的问题大不一样。久而久之,双方都逐渐感到难以沟通。勉强坐在一起也没话聊,不如不见。
事实上,不光是房遗爱,杜荷、程怀义、长孙羽默、尉迟宝庆等人皆是如此。
尤其是尉迟宝庆,自总从郭业和尉迟恭拜了把子,就再也没在郭业面前露面了。
说实话,要不是柴令文和梁二少与郭业有共同的事业,他们也得和郭业渐行渐远。
现在,房遗爱面临着今生最重要的抉择。
他看了看郭业,又看了看薛万彻和高阳公主,最后一咬牙,一狠心,道:“郭业外现忠厚实则奸诈,小婿以为,当杀!”
咔嚓~
郭业仿佛冥冥中听到了一声脆响。他明白,自己和房遗爱从今天开始,算是友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