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表态,但世人皆知他们和女王陛下的关系,事实上路德维格方面的贵族们早就对东梅兹不报任何指望了,他们甚至在估算白之军团进军的速度,由于各个方向上的消息早就不通了,他们只能猜测这个时节法坦港可能早已陷落,只是不知道花叶领能支撑到什么,然而花叶大公至今还被软禁在帝都,想必仅仅依靠他的两个女儿也不可能支撑太久。
这样一来,路德维格已是孤军奋战。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皇长子在埃鲁因失踪,军事贵族们更是失去了道义上的立足点,要不是白银女王打出了黑暗之龙的身份导致圣殿分裂,现在他们估计已经成了一群叛臣贼子了。
人群当中,一位身披圣袍的老者叹了口气,魏娜公爵望向他,兀自愤怒地说道:“兰德尔主教,你来说说看,难道那些该死的树钎子和北方佬还抱着渔翁得利的心态,他们难道不明白眼下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关头?那疯婆子自称黑暗之龙,意图重新复辟敏尔人的统治,她在亵渎神圣的盟约,然而那些人却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兰德尔苦笑一声:“这不怪他们,你我皆是上一次圣战的亲历者,应该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是那时候看到的东西太过离奇,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可你还是站在这里,”公爵重重地打断他:“而不是投入那些叛党的怀抱,这就说明产生动摇的不过是他们的软弱。”
“老伙计,话不能这么说,我也不能证明自己的选择就是对的,只不过不愿意背叛这么多年来的信仰罢了。”
“历史没有对错,只有胜利和失败,”公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自从黑铁之民接管这个世界,圣者之战至今已有一千年之久,难道历史就因此错了一千年?简直是无稽之谈,这样的说法只有疯子才会相信,至少我绝不会承认,也不会让暗疯婆子轻易得逞!”
“你说得对,老伙计,”兰德尔主教又叹了口气:“眼下你打算怎么办?”
“很麻烦,”魏娜公爵揉了揉额头:“军事上我们处于很不利的地位,那疯婆子手上有源源不断的底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从那个旮旯冒出来打得我们节节败退,南方还有狮人的大军,还有那些地下佬,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斗篷海湾的帝国舰队,如果他们前往北海封锁航道,那这仗就真没办法打下去了。”
这番话说得帐篷中的一众人皆是愁眉不展,这也是最现实不过的事情,军事上原本掌握了帝国大半军事实力的北方贵族却被女王陛下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丢掉整个西梅兹,而帝国舰队的倒戈更是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如今北方的大部分补给都来自于北海外海航道,如果帝国舰队开往北方封锁这条补给线,那么这仗就真没办法继续打下去了。
魏娜公爵重重地拍了拍地图,说道:“我打算向龙族求援。”
“龙族?”
“这是个办法,”兰德尔主教眼皮下射出两道精光,“当年那件事巨龙也参与其中,而今那三头叛龙大张旗鼓地出现在地面上,龙族一定会对此有所表示,最起码让乔根底冈单方面撤军,否则有三头巨龙在敌人那边,对我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魏娜公爵点了点头。“这还不是关键,老伙计,”他淡淡地补充一句:“巨龙也不是傻子,它们早就有所动作了,甚至对这一切可能比我们知道得还更早一些。据我所知,在那疯婆子准备行动之前,它们派遣了一位使节前往帝国,不过那位使节并没有抵达帝都,可以说是晚了一步,如果时间上没错的话,这位使节一定还在帝国境内。”
“使节?”兰德尔主教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那是谁?”
“我也是无意中得来的消息,因为龙族最先联系的其实是皇长子,由此可见它们并不信任那疯婆子,至于它们派来的使节究竟是哪一位,我也并不知道,不过只知道,应该是一头银龙。”
“银龙……这规格很高啊。”
“这正说明龙族的重视。”魏娜公爵答道。
“那我们得赶紧找到这位使节大人才行。”
“我早就安排人手去找了,可惜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或许是公爵的提议激发了兰德尔的思路,这位主教忽然说道:“布加人呢?他们的立场常常与龙族一致,难道没有一点表示?”
魏娜公爵微微一怔,好像被说中什么心事,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说起这些滑头来,他们倒是有所表示……”
“滑头?有所表示?”兰德尔主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老朋友的脸色:“什么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我也是两天之前忽然想起关于布加人的事情来,然后才发现他们刚好在那疯婆子动手之前将所有的外交人员都撤走了,不过……”公爵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给我留下了一封信,那信上的意思似乎是并不支持那疯婆子的所作所为,希望我们能坚持立场……”
“我们坚持立场,他们白白占便宜,想得到好,那些该死的巫师。”帐篷内一众人顿时大骂起来。
“说白了还是想坐山观虎斗,”主教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布加人立世数千年,他们应该不至于这么幼稚吧,他们难道看不出来眼下我们根本不是女王陛下的对手,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输。”
“别忘了孤立于世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立身之策。”魏娜公爵淡淡地回了一句。
兰德尔点了一下头,但心中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正是这个时候,一个信使掀开帐门走了进来:“公爵大人,信。”
“信?”魏娜公爵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来自法恩赞和圣奥索尔的回信,皱着眉头问道:“谁的信?”
“不知道,大人,不过信是从法坦港方向过来的。”
“法坦港?”公爵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地方究竟在哪里来,倒不是因为这地方太小,而是因为实在没有料到,他指着那封信问道:“这是白之军团的信,他们来信干什么,呵呵,难道说也要倒戈?”
这话中充满了不屑与讽刺。
但那信使却是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不,大人,恐怕并不是白之军团的信,送信的人是埃鲁因人。”
“埃鲁因人?”
这下魏娜公爵真的怔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