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议事,哈里苏丹派给夏浔的两个助手藏风和盖邦儿则一前一后,巡弋在帐蓬周围。他们随意做着一些事情,警惕地戒备着外人的靠近。
帐蓬里,讨论在继续。一个个方案被提出,又一一被否决,到后来再也没有人能提出一个哪怕是似乎可行的方案,众人的兴致都低落下来。
千辛万苦,终于到了贴木儿身边,可是眼下只剩下区区数里的距离,却成了再难逾越的一道壕沟,再也难进半步,不要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杀掉,想见到他都不可能,实在叫人沮丧。
夏浔见众人的情绪比较低落,便道:“不要沮丧,办法总是能够想出来的,耐心点儿。”
陈东道:“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们或许能够想出一个妥当的办法。问题是,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夏浔听了,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下来,见唐赛儿已停了拳头,微微蹙着秀气的眉毛,也在努力地想办法,像个小大人儿似的,令人以噱,不禁笑道:“我的小仙女儿有没有什么神术,能叫咱们穿过那个人的重重防御,出现在他面前呀?”
夏浔只是打趣一下,调剂一下现场沉闷的气氛,不料唐赛儿居然很认真地问道:“干爹,进入那个人的军营,再到他住的地方,真的有数里地那么长吗?”
夏浔道:“对,恐怕还不止数里,一路上营帐无数、兵马无数,哪怕是夜间,巡戈的警哨也是络绎不绝,明哨暗哨穿插其间,还有一道道壕沟和荆棘,他们的营中还养着许多沙漠犬,而这,还只是你刘叔叔打听来的消息,至于更多的部署,我们并不知道,如此部署,较之皇宫大内尤显森严,就算一只耗子,也休想顺利穿越这层层屏障。”
唐赛儿不服气地道:“那可未必,如果我有足够的东西和人手,我能把这么大的帐蓬整个儿都变没了,更别说藏几个人了。”
夏浔双眼一亮,忙问道:“那么,如果提供足够的人手给你,制造出你需要使用的一切,你有没有办法让咱们进去?”
唐赛儿吱唔道:“这……,可是……”
“嗯?”
“可是……,得叫我里里外外的走上一遍,看清楚里边所有的部置,我才知道需要用些什么东西呀。”
夏浔一听,也不禁沮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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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郭奕轩展开四肢,舒服地躺在“肚皮石”上,一个正宗的土耳其“坦拉克”(按摩师)双手涂满了橄榄油,在他身上推、拿、揉、按,郭奕轩那刚刚受高温蒸过的皮肤再被这么推拿一番,整个身子红通通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刘玉珏坐在一旁的木凳上,面前另一张矮凳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食盒,里边放着羊肉串、酸奶、奶酷、榛子等各色小吃。
刘玉珏现在是郭奕轩的学生,郭奕轩每天在工作中有时会让他帮忙打打下手,在休息时间,会教他学习突厥话,数学、工程学等各门类的知识。或许是因为同胞的缘故,郭奕轩对这个学生很器重,也很关爱,连洗浴也带着他。
刘玉珏腰间围着一条白毛巾,坐在木凳上,呷了口酸奶,对郭奕轩道:“可是……,老师,那嘉峪关险不可攀、坚不可摧啊,我从那儿过来,曾经见过它的险峻,恐怕有十倍的兵力,也难攻得上去。”
“哈哈哈哈……”
郭奕轩躺在“肚皮石”上,正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师的服务,听到学生这句天真的话,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手挥了挥,笑道:“传统的城池建筑,都喜欢建造高大的城墙,但是在威力越来越大的攻城武器面前,那些看似巨人的城墙,恰恰是最容易被攻破的。
匹夫一剑算什么?万马千军算什么?真正强大的武器是知识!我和几个学者已经联名上书给可汗,建议改造撒马尔的城墙,把那老式的高大的屏障式的城墙和箭楼全都拆掉进行改造了。
郭奕轩笑吟吟地到:建造城墙非目的,是为了阻挡敌人,而牢固的关隘,一直以来,都是延续上千年钱的主张,尤其是我们东方的城防,一千多年来它都没有变过,如果说有变化,后来者也只是不断地修缮,把它建造的更高.再搞.继续高一点儿,可悲呵!
玉落,你跟着老师好好地学习吧,等你在军事建筑学上有了一定造诣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传统的城防建筑已经远远地落伍于时代了,所谓的坚不可摧,哼只是一个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