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为何还来质问我呢?因为孱弱?表面上装着坚强,却不敢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去做让我不满的事情?罗天争,你的面孔太多了。”
罗天争眯起眼睛:“刀斋是我的仇敌,那个叫孟凡的,只是一个小家伙,小异类而已,他在自己的领地上大量的铲除狗众,不过那些狗众,只不过是一些外围成员,不在名册上,我并不在乎,就算是真的杀了几个在册的狗众,我也不在乎,为何,他们现在站在了一起?”
易厚生没有说话。
罗天争怒道:“沉默。你不打算告诉我。”
易厚生皱起眉头,能看出他的脸上有一些厌恶:“凭什么,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爹。”
易厚生一直是个情绪很淡的人,这世上似乎发生什么,都很难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最多也就是皱皱眉头,或者表现出一些点到为止的愤怒。
笑,在易厚生的身上,都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往往,易厚生对待大多数的生灵,表现出来的都是冷漠,或者一些鄙视。
可现在,他看着罗天争的眼神,是完全的厌恶,好像一个正准备享受美食的人,看见飞来了一只苍蝇那么厌恶。
“当年刚刚执掌了一些权柄的你,因为无知而无畏。”易厚生冷冷道。“你不知道**的身世,所以在得志之后,处处鄙视**,知晓**的身世之后,又立刻改变态度,阿谀奉承,而**从未在乎过,因为他是个文人,是个书生,人情冷暖,世俗善恶,他并不在乎。
同样的事情,不止发生一次。
还记得你我的初次见面么?”
罗天争眯着眼睛:“记得。”
“我还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道主会用那么高高在上的口吻,对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人说话,你不认识我,无知,盲目,之后,我并未用此事说道过你,当一切都未发生,你又知道是为什么?”
罗天争沉默。
易厚生冰冷道:“当你因为一些心中的不爽去质问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没有因为相同的事情质问你的时候,是因为,你很可怜,不值得我质问。若不是因为你执掌着一根支柱,还算意义世界里有权柄的人,你我之间,就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懒得和你说一句话,见一次面,更从未把你放在眼里过。”
罗天争的目光越发阴沉。
片刻之后,他缓缓站起身,佝偻着身躯,向外走去。
易厚生又道:“收起你那点廉价的任性,在你的手下面前,你的任性很可怕,也很有用,而有的时候,你就会意识到,你的任性,只是伪装懦弱的面具罢了。”
罗天争并未放缓脚步。
易厚生摘下一枚梨花瓣,捏在手中,轻轻揉搓着。
罗天争已经走出了院子。
易厚生轻声开口:“刀斋的生死,我已经不管。”
宅院以外。
一道虹光冲天而起,瞬间消失不见。
易厚生抬起头,望着梨花,平静道:“幼年生活在意义世界,以为自己是道主之后,却发现格格不入,被其他道主家的孩子嘲笑鄙视,愤而离去,阿谀奉承,苦命钻营,苟且偷生,不择手段,三姓家奴。罗天争,怕就是推演之中的,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