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环庆军的高梁河渡口,保不住了............”
赵良嗣哼了一声:“要是刘延庆警醒一些,后路不稳,大军绝不向前,怎么会有今日之变?归根结底,还是刘延庆无能!他刚愎自用,想将复燕大功一口吞下,利令智昏,才活该遭遇今日之败!”
郭药师笑笑,并没有接赵良嗣这句话。他是宿将,自然明白刘延庆的处断并没有错处。野战主力渡河,当然要向前尽快展开,难道还背水扎营,猬集成一团,临战根本施展不开?刘延庆笃定的就是这个渡口怎么样都保得住,而萧干赌的就是在刘延庆来援之前,能将渡口攻陷,能烧掉河上浮桥,能焚尽对于渡河而北的环庆军至关重要的军资罢了。双方处断都没有错处,剩下的无非就是战场上说话。赵良嗣不过是习惯性的小心眼发作,任何对不起他的人都是他的仇敌,都不在他的眼中............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萧干赌赢了?
远处烟尘,升腾得越来越高。终于有第一簇烟火开始升腾起来,毫无疑问,这是萧干骑军,已经突破了宋军军阵,来到了渡口辎重猬集处,开始驱散民夫,放火焚烧。郭药师并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看着,在他身边赵良嗣,却是高声叫了一声好!
这一声好叫得人人侧目,赵良嗣的胖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郭药师在心里微微摇头,此人实在是小人到了极处,睚眦必报。在他心中,只有利害,而不及其他。现在虽然要借重他,但是今后,还得想个法子将他摆脱了才是............
赵良嗣叫好之后,又突然转向郭药师:“那个王贵,还有那个辽人公主,抓到了没有?要将萧言置于死地,没有这个活宝,那可不成!”
郭药师脸上神色,此刻恭谨到了极处,低声回禀:“俺麾下儿郎,都是燕地土著。这个时候已经卡住了向北寻觅萧言的所有大路小径。只要他们敢露头,就一定能抓到,请赵宣赞宽心。”
赵良嗣哼了一声:“宽心宽心............等进了燕京城,再将萧言捆起来往宣帅处送,那时才是真正宽心!郭都管,某费尽心力将你营救出来,扶到这个位置,更将天大富贵与你共享,你可千万不要负了赵某!”
郭药师一脸的诚挚:“郭某人恨不得粉身以报赵宣赞,赵宣赞说哪里话来!若能自白,郭某人宁愿死在赵宣赞面前!”
赵良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向东面继续看去,不再多说什么,那里烟火升腾已经不止一处,更多的火头也在升起,在黎明的天空中,冒出一丛丛的黑烟。拼死一战的辽骑,看来已经突破宋军阵列。此时距离战事发起,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辽人冲杀之烈,意志之坚决,可见一斑!
郭药师轻轻叹息:“大事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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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环庆军的东侧,西军其他三路大军,已经渡河逾二三十里,同样安扎下了营盘。在老种小种合军之后的中军营盘当中,两人在望楼之上,同样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动向。在他们这里,已经不大看得清远处渡口的景象,只能看见极为细微的烟火升腾而起。
但是在这里都能看清烟火,就知道对于环庆军至关重要的渡口,已经被辽人破坏到了何种程度!
老种缓缓回头,轻声发问:“军中哨探,没有发现辽人从环庆军和泾源秦凤军之间插过去么?”
后面领哨探的将领一脸愧色,行礼下去:“俺们骑兵不足,夜间哨探放不出太远,又被辽人远拦子渡河以来压制,竟然没有发现辽人大队趁夜穿过。从两面夹击环庆军渡口............”
老种缓缓摇头:“大辽末世双璧,大石林牙刚猛无双。四军大王诡秘迅捷。果然都是名不虚传............”
他身边小种却是长嘘了一口气,虽然脸色同样极不好看,但是也还是吐了一口胸中郁郁之气:“刘延庆非要将某等三军撇开,单独以环庆军北上面对萧干,现在也受到教训了!兄长,咱们什么时候派出援兵援应刘延庆?还是让他败得更惨一些?”
老种缓缓摇头,在一瞬间他突然挺直腰板,双目圆睁,目光逼人。仿佛马上就要调遣大军,自己亲身领军,冲在阵前,去援应刘延庆,和辽人,和萧干分一个你死我活!
但是在下一刻,老种眼中又是神光黯淡,腰板也佝偻下来。他毕竟是西军这个利益团体的代表,什么事情,都要以西军这个团体的生存为先。再不能凭一己好恶行事。对西军这个团体,利益最大化的表现,莫过于刘延庆彻底败北,而让童贯,让官家,让朝廷不得不只能倚重西军剩下三路。反正辽人已经是苟延残喘,大宋却还能再度兴师北伐,到时候,就是他们西军剩下三路的天地了。
他老种愿意在刘延庆还没有败得不可收拾之际就去援应于他,已经是看在这环庆军几万陕西诸路子弟面上,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让辽人将环庆军后路扫荡干净,再进逼刘延庆两日日之后,某等三军,就向环庆军靠拢,援应于他............”
老种低低下令,小种却眉毛一扬:“两日?刘延庆环庆军全军俱存,也多少有一些军资辎重转运到军前。营盘完整,兵力不弱似萧干。怎么也能支撑十日以上。为什么不多等几天?等萧干扑营受到削弱,某等再自后出击,一举将萧干击垮,岂不是全功!”
老种猛的爆发了出来:“小种小种,为了某等两个老匹夫的身家地位,你要多少陕西诸路子弟,埋骨在这燕京城下!刘延庆已经不是往日的刘延庆,对他高看不得!这是军令,不得违背!”
猛烈的发作,这个时候都已经是老种垂老之躯承受不起的了。说完此话,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后亲卫忙不迭的涌上,将战袍裹在老种干瘦的躯干上,扶着他下了望楼。
小种站在望楼之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道俺真的错了?俺为的也是西军!”
到了最后,小种只是狠狠的一跺脚:“北伐以来,这打的叫什么鸟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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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路遭袭的时间,第一时间也传到了刘延庆这里。
昨夜赶到营中,随军的工匠第一时间就在中军营盘当中为刘延庆设立了豪华帐幕。按照刘延庆平日享受,这等帐幕,他已经算是委屈承受了。
看到刘延庆从者如云的赶来,又未曾将犒赏携带而来。自己施施然居于中军当中,昨夜睡了一天地窝子和野地,冻得个半死的环庆军士卒无不在底下大骂。
夜间因为刘延庆的到来,各处营寨都加番值守,以策万全。这等军令一传下,更是人人大哗。本来临战之际,宋军自有成法,夜间值守警戒的人力已经用得极多了。谁知道这位刘太尉久矣没有离敌人这么近,这次是迫不得已,必须赶到军前。入住中军之后,觉得为了安全,还是再增加值守人手为妙。
环庆军这两天都是啃干粮,睡野地。还要自己动手扎营。体力本来就有相当消耗,再这般辛勤夜间值守,每人捞不到睡两个时辰。激愤之处,已经有人表示:“刘太尉如此,俺们誓不力战!”
军中涌动的这般风潮,高处在中军当中,亲卫甲士层层环绕的刘延庆自然不会知道。这一两天算是吃了辛苦了,刘延庆这夜睡得极是香甜。
正在好梦酣然当中,刘延庆突然被帐外的响动惊醒,睁开眼睛定定神,顿时就极为恼怒。他已经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入睡不易,睡一个好觉更不容易。按照现在医学分析,可能是刘太尉年轻时候上阵负创不少,气血亏损,近年又以声色自奉,还挖空心思和老种小种他们勾心斗角,有一些神经衰弱。
昨夜一场酣眠,正是几年来难得未有。结果手下却这么没有眼色,居然将他惊醒!
看看帐中,红烛仍然高烧,不过下去一半,烛泪也没有多出多少。眉清目秀的贴身小亲兵也被惊醒,正手忙脚乱的跳起来,已经不用刘延庆吩咐,就冲到内帐外面发怒:“天不过微明,嘈号些什么?太尉辛苦几日,难得安眠,吵醒了太尉,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这个时候,就听见外帐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呼,正是韩遵:“太尉,太尉!高梁河渡口火起!辽军大队,正在抄袭俺们后路!”
帐外所有声音在这一刻都传进了陈设富丽的刘延庆中军内帐里。
宋军营盘当中的士卒,自有森严军法在,看到后路那里传来惊天动地的马蹄轰响,还有隐隐的喊杀声如闷雷滚动一般传来,更有烟火次第从后路渡口处升腾而起。
营伍当中士卒,不得乱位,不得嘈号,不得奔走。有乱军心者,定斩不饶。所以数万逼近萧干大营下寨的环庆军主力,都只是默默的看着身后景象,等待着统帅尽速下达回援的命令。
唯一能够自有嘈号,纷纷议论,跌足长叹,甚至互相埋怨,在刘延庆军帐外乱得跟一个鸭子池塘也似的,就是宋军刘延庆身边的军将幕僚们。
每个人都在大呼小叫。
“误矣,误矣!萧干这厮,示弱一直退到了燕京城下!此人坚忍,更过于耶律大石!俺们竟然之前都看错了他!”
“万马雷动,萧干这厮,至少抽调出两万骑,一半以上的军力,直扑俺们渡口要害处!”
“曹累持重,累世将门,麾下更有数军万余战卒,弓弩倍之,应该据守得住。速速抽调援兵回援!”
“撑持得住?怎么起火了?从高梁河南到这里,这大军北上,还是一团糟。和泾源、秦凤、熙河诸军又闹翻了。俺们环庆贪功,现在就得一军扛着!依俺看,不要又是一场白沟河!”
“萧干抄俺们后路,燕京必然空虚,军中现在也有数日之粮,干脆俺们就直进燕京,拿下这辽人根本之地,看他们还能如何!”
“攻城器械,战守之具,百万箭矢,甚至一半步军披甲,都在后路,拿什么去扑燕京坚城?辽人怀必死之心扑击,虽然凶猛,但是朝不保夕。只要俺们能撑住辽人这破釜沉舟的一击,稳住局势,辽人也就再无能力击退俺们环庆军了,到时候自可按部就班,攻拔燕京!”
“还说什么,快点准备去回援曹累罢!”
外面猬集的军将幕僚,看着南面,一个个急得团团转,说什么的都有。就听见一声断喝:“都嘈号些什么!再有乱某军心者,都拖下去行了军法!”
大家纷纷转头,就看见刘延庆刘太尉就穿着一身中单,披着战袍就出来了。大家临敌下寨,都是身不卸甲,翻身起来就能打仗。这刘太尉倒是安闲。
不过刘延庆这个时候脸色也是又青又白,恼怒的看着南面。不过比起众人的慌乱,刘延庆的神情却沉稳许多。不少他麾下军将幕僚暗自佩服:“这个老子虽然现在荒唐许多,但是毕竟是积年宿将,每临大事,才能看出这分静气!”
刘延庆收回目光,扫视了聚集帐前,已经显得有点慌乱,在他面前却强自忍住的麾下军将和幕僚们:“若不是萧言抗命,率军北上,带走了那么多骑军。某大军哨探怎么会放不出去,结果给辽人趁夜潜渡,抄袭我后路?泾源军秦凤军熙河军应援不力,某也是要纠弹几位相公的!”
谁也没想到,刘延庆一开口不是布置如何去援应后路那些至关重要的辎重器械,却是先将后路遭袭的责任,全部推倒了萧言和老种小种姚古他们身上!
大家都明白,环庆军单独北上,将其他所有人都撇得远远的,还生怕对方靠近。都是刘延庆一手布置的,无非就是生怕别军分功。但是此刻,却像是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刘太尉一般!人说刘太尉现在有五分心思在享受高乐,四分心思在应对自家同僚,只有一分心思放在战阵上面,这个评价,果然一点都不曾冤枉了刘太尉!
还好紧接着,刘延庆就表露了还存于身上的宿将风范,朝北一指:“萧干穷鼠噬猫,破釜沉舟来这么一手,你们就慌张成这样,看来在某家麾下,实在纵容得你们太过舒服,都忘了战阵上面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模样!某环庆军大军数万俱全,营盘坚固,数万泾源军秦凤军熙河军就在不远,朝发夕至。萧干不过四万余烬,就算辎重俱毁,只要某阵脚不动,又有何惧哉?大宋还能再凑集辎重物资运一百次过来!而萧干还能支撑多久?好小家子气模样!”
他大大咧咧的训斥完这些麾下军将幕僚,韩遵却是急得冒火。他在赶赴刘延庆军帐前,已经用旗号,用传骑,召集了本部最为精锐的人马,四军万余兵马,已经在集结整备,一声令下就能向南回援。结阵而行,也许半天就能回援渡口,曹累说不定还能支撑到那个时候。刘延庆却偏偏在这里摆这个太尉模样!
刘延庆也知道军务紧急,向南再瞻望一下,那里升起的火头,已经不是一簇,而是十几团烟云腾空。局势看来已经窘迫到了一定程度,刘延庆也想不通,曹累足足节制上万环庆军士卒,遮护这要紧后路,怎么这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被冲动?
他再也顾不及摆那大帅气度,气急败坏的挥手:“韩遵,韩遵!你节制所部兵马,快快回援,保住渡口,某保你观察使位置。拿下燕京,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有节度使衔头!”
韩遵大声领命,急不可耐的就迈步而出。这个中军营盘其实是他的,他麾下亲卫立即奔向营盘当中挂着巨大前军都部署旗号的望楼,这里就要发出旗号,几个营盘现在正在集结等候的大军就要出营,向南应援渡口后路!
就在这个时候,这一系列大军营盘顶在最前面的望楼就已经纷纷挥舞旗号,鼓动金鼓号角,向后传递讯息。这些号令为警惕值守在望楼之上的宋军士卒忠实的向后传递。绵延近十里的宋军大大小小的营盘,这个时候,都传递着同样一个军情。
正面辽军已经动了,远拦子为先,大队居后,步骑混杂,更有重型的攻寨器械,旗号大张,烟尘满天,向环庆军大营逼来!
萧干此时此刻,全军发动,在投入了自己拥有力量极大一部分抄击环庆军后路的同时,剩下的也扫数而出,主动进逼环庆军大营,仿佛要一次将环庆军全数击垮粉碎在燕京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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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遵的调兵旗号还未曾发出去的时候,中军望楼就疯狂的朝下传递着军情。所有人在这刻都被萧干雷霆一般的举动震惊在当场好一阵子。这还是那个步步后退,成为宋军上下所有人笑柄的辽人四军大王萧干了么?
韩遵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大步的冲向望楼。刘延庆也反应过来,痛骂了一句身后亲卫:“还等什么?扶着老夫上望楼!”
十几名亲卫顿时涌上,七手八脚的搀扶着刘延庆上去,还有人赶紧回去捧着一领厚斗篷跟上,望楼上面风大,老太尉可经受不起。
一行人鱼贯来到望楼之下,刘延庆麾下亲将幕僚们也都涌了过来,望楼上面狭窄,没有他们观阵的空地,只能猬集在底下七嘴八舌的继续议论,比刚才还要热闹三分。这个时候刘延庆却再没心情呵斥他们了,十几名亲卫前面拉后面推,将身形胖大的刘太尉顶上了望楼高台。
在高台上,韩遵已经按着望楼栏杆出神观望对面军阵。刘延庆也不答话,就在他身边站定。身后亲卫送上斗篷,却给刘延庆狠狠推开。
视线当中,燕京城巍峨的耸立在不远处,离宋军营盘不过十余里处。百年前宋太宗的大军中军也曾经抵近这个位置,百年之后,大军扎营地势还是差不多。那时赵光义应该也在同样位置,看着三十万北征将士将这燕京城围了整整四重,昼夜攻战。那时景象,比起今日还要惊心动魄!
百年以后,虽然时日早非。当年东亚第一强国大辽帝国,已经是气息奄奄。但是比起百年前宋军围困燕京,辽人的表现,反而更加刚猛,他们不再等待援军——也没有援军可以等待了。而是主动向着逼向他们最后腹心之地的宋军北伐之师,主动出击!
在视线当中,辽人大队大队的远拦子,拉出一条长而稀疏的阵线,呼啸着向宋军绵延的营盘逼近。在临近宋军营盘前鹿砦障碍的时候就次第住马,在宋军面前呼啸着左右驰奔。在萧言带走宋军的主力轻骑重骑之后,在战场上,宋军就再没有和这些远拦子可以对抗的哨探轻骑了。萧言虽然要刘延庆等待他回来,他会速战速返,但是刘延庆怎么会听他的!
这些远拦子牢牢的控制住战场,还可以第一时间骚扰阻滞宋军出营反击大队,掩护自己后续大军的展开。不过此刻,宋军也没有出营迎击的人马。赶路辛苦,扎营器具不全,士气不高,现在后路又突然出现变故,宋军上下,第一反应就是谨守营盘,而不是出来迎击这些辽军!
只有最前沿营盘中,零零星星有羽箭射出。这些辽人远拦子,都躲在宋军射程之外,对宋军的骚扰射击,搭理都懒得搭理一下,自顾自的耀武扬威,遮断着战场。
在这些远拦子的掩护下,辽军黑压压的大队,由北向南,缓缓开来。
居中是大队步军,组成一个个的方阵阵列。阵前旗号飘扬,遮天蔽日。辽人尚黑,这些旗号,也多是黑色,这么多旗帜飘扬,似乎让才亮起的天色,都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这些步军阵列之间,是民夫辅兵,驱赶着挽马驼畜,驱动着高过对方营寨的箭楼,厚重的橹车,石炮,填濠洞屋车,击垮寨栅的撞车,各色各样的攻战器械,就夹杂在这些方阵当中,缓缓蠕动而前。
在这大队步军左右,是两翼的骑兵,两边各各有数千骑,大队而行,阵列并不怎样整齐。但是这些几乎万骑的大规模骑兵集团,在声势上,比那上万步军组成的方阵,还要惊人!
在左翼骑兵集团当中,高高飘扬着萧干四军大王的认旗。辽人奚人亲贵宗室子弟,身着锦袍,簇拥在萧干左右。这些辽人奚人的亲贵宗室子弟,都将祖传的衣甲披在身上,祖传兵刃操持手中。辽人两百余年荣光,似乎就在此刻汇集在一起,展现出最后的光芒。在燕京城下,迎来他们的最后一战!
萧干所部,除了袭扰环庆军后路的兵马之外,几乎已经扫数拉了出来。燕京城中,壮者当运,做为辅兵支撑大军作战。竟然从一开始,就摆出了对环庆军主动决战的架势。燕京城中,这个时候可以说已经是不设防了!而宋军除了环庆军之外,还有泾源秦凤熙河三军,还有郭药师的常胜军,甚至还有正疾疾从北面南下而来的萧言全军!
萧干这破釜沉舟的架势,加上背后正在升腾而起越来越多的烟火,在望楼之上,刘延庆一直强撑着的统帅气度终于再也保持不住,紧紧握着望楼栏杆,脸色又青又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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