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对了,老购)
敌我之别分明,就揭开之前假惺惺的面具。
天时将晚,大军决战要拖到明日,但是小规模的骑兵袭扰在夜里一间都未曾断过。
刘妙贞这次所率进入徐州外围的两万兵马,有六千精骑,周普、孙壮、李良等人,都是敢于打硬仗的一等一良将,作战形势大为可观。要不是不想以伤亡太大,不想后期的守战形势过于严峻,刘妙贞都有信心与周知众、陈韩三这两支敌军硬拼一场而取胜。
辎车围营,中间又用枪矛或盾车封门,装盐及石炭渣的袋子源源不断的从车上御下来。
这些盐一部分用牛马或辎兵拉到小孤山南麓的溪谷里,从荆马河上游溪流分数处凿开冰层往水里灌盐,将流经九里山西南麓的荆马河段变成盐河。一部分就尾随着小规模出击的骑兵队伍之后,借着夜色的掩护,不断的撒在荆马河的河冰之上。听上去复杂,做起来简单,每骑驼上两袋盐,扎几个洞在荆马河上来回蹓跶就是。
此外,还在特定的河段每隔一段断断续续的撒下掺了盐的石炭渣料;待明日太阳升起,石炭渣之下的冰层将会最快化开,将最先破坏河冰的结构,以便引起河冰坍塌性的破裂。
但黑色的石炭渣过于明显,陈韩三此人生性又颇为谨慎,故而不能大规模的使用,以免引起他的警觉,只能断断续续的撒。
当然,在荆马河的东段,还要确保有能供淮东军安全进入荆马河南岸的通道。
夜色晴好,九里山西南麓左右的雪地早就给踩踏得面目全非,夜风寒烈如刀,白天给战马、将卒踩得泥泞的大地,在入夜后不久就陆续给冻实。在紧挨、相距最远不过十一二里的三处大营周围,各家骑兵借着晴好的夜色而战。
通过不断的小规模的扰袭,不仅能打击敌军的士气,更能扰乱敌军将卒的休息。
战马铁蹄从冻实的大地踏来踩去,“嘣嘣嘣”的异响,以如密集的滚雷,就响在耳旁,没有一点心理素质,老卒都不敢安然睡去。
担心淮东军随时有可能发动的夜袭,陈韩三率主力出城后,入夜后也不敢将甲挂解下。
陈韩三站在荆马河南岸的小寨城头,盯着朦胧夜色下的大地,看着一队队淮东骑兵越过荆马河不断的进行袭扰。
陈韩三已派人跟周知众取得联络,夜色虽好,但周知众不敢贸然打夜战,约束骑兵也严,不愿在夜里厮杀——周知众手里的骑兵,多来自宣府及蓟镇降军,论及骑射甚至跨下战马,都不如淮东骑兵。白天的接战也证明这点,夜里缠杀,无非是徒增消耗,还不如谨守阵脚,养精蓄税,留待明天步骑齐出,将淮东军一下子打垮掉。
刘妙贞更能放手派出一队队骑兵派过不断的从各处跨过荆马河扰袭南岸,陈韩三身上的压力很大。
陈韩三虽率精锐进驻小寨,有寨墙环护,相对安全得很,不怕淮东军夜里强攻,但外面的束枪所扎野营,可没有那么坚固、牢不可破。
荆马河南岸小寨规模不大,本是徐州城外宗家所居的土围子,进三四千人都觉得拥挤,哪能让近一万七千兵马悉数进入?即使勉强都挤进去,给淮东军围上来封堵南北两座寨门,太多的兵马挤在里面施展不开,会死得更惨。
除了四千步骑精锐进入小寨驻守外,陈韩三将更多的兵马放在小寨之外,依小寨在荆马河南岸结野营驻守——这种部署也是在外围野营给淮东军强攻时,陈韩三拥有足够的反击能力。
只不过,束枪为营,防备敌军偷营的防御力可远远比不上栅营或者壕营,淮东军又以打夜战闻名,不能不提十倍的精神来,至少也要硬撑到明天决出胜负之后。
看淮东军兵势如此之强,陈韩三虽知道他与周知众联合在兵力上有优势,但心里还忍不住有很深的忧虑。
诸将都安排下去领兵,严守营盘,身边就马臻一人陪同,陈韩三忍不住感慨道:“这一把搏得很大啊!”
马臻点点头,这一战要是胜了,淮东军在淮河北岸将一蹶不振那是不用说,董原所部淮西诸军及长淮军,都不足以抵挡燕军南下,甚至有可能来不及撤到淮河以南,就在淮河北岸给围歼——天下大势将彻底偏到大燕这一边。陈韩三作为这一役关键性的首功之臣,不求割地为王,封侯荫及子孙也是应有之义。
双方在河淮大地投入差不多三十多万的兵马,也许真正的楔机就是眼前一战了。
这些年来,陈韩三为谋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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