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家,每家都给了一个小小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一亩地左右,周围都是七八十公分的木头栏杆一围,中间有三间小木屋,每间不超过二十平米。
就这,要连人带马车都塞里面。
“这怎么住人?”朱墨然本来就是一肚子气,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气了。
侍卫长道:“那也是没有办法,每家就划这么一块,这整个营地都被划得四四方方的,这前面这一排还算好,后面的草做的棚子,一个院子里住着几十个住户,甚至还有一些地方,连一个棚子都没有,就这么用棍子四四方方插一个院子,一晚上都要五百文。”
朱墨然咬牙切齿地道:“这是抢钱么?”
“可不是吗?”
可就算是抢钱也没办法,必须得再租一些院子,不然让家里的女眷和车夫人们呆在一个院子里像话么。
可是,大晚上的,就是空院子都没地方租去。
还是拿了钱开路,周围几家畏于权势,又加上收了银子,纷纷将院子转租于他们,自己去找亲友投靠去了。
就这样也不够,二三家的女眷都必须住在一起,挤在一个院子里。
小姐夫人睡得地方都不够,何况下人了,都只能随便在屋子里找个地方坐一|夜了。
女人们都这样,男人们自然更差,很多下人,连在屋子里坐一|夜的资格都没有,有些职务的还能睡个马车,没职务的只能靠着马车外面,升起火堆,好歹去去寒气。
深秋的北方,可真是冷,没有火堆,在外面呆一晚上,生命都有危险。
第二天,十六家本来雄心壮志,想了先数怎么忽悠荣郡主的方法,现在一抵到现实,全然没用。
他们连荣郡主面都没见着,几百两银子就花出去了。
虽然这对于他们并不是什么大钱,但这只是第一天,要是天天如此的话,他们的钱包可是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朱墨然几个人自然要研究对策。
但是十六家现在几乎每个人都是对荣郡主怨气冲天,连带着女眷们也是极恨。
哪有尊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住这连家里三等仆役都不住的地方,还一出门,就是男女老少各种贱民平白污人眼。
说的多了,就成了真理。
朱雀也和自己的心腹小燕子低声轻语:“没想到荣郡主是这样的荣郡主。”
小燕子道:“是啊,真是没有想到。”
昔日那温柔可人的大小姐,居然会变成如今这不近人情的模样。
这一点点的,可不都是周围的人逼着的吗?
只是有的女人,被这么一逼,就逼死了。
而荣郡主没死,倒变得更厉害了。
原以为跟着朱家的人,想要见到荣郡主应该不难,现在看来,居然有可能见不到了。
荣郡主如此对待十六家,根本就是没把这十六家当一回事,自然不会接见所有的女眷,甚至有可能直接由郡马爷见一见男人就了事。
显然,荣郡主对于十六家抛弃荣王一事,记恨在心。
当初没有发作,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就再也不给十六家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