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色符文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更醒目,更光明。
在世上,只有两种骑兵有资格与大唐玄甲重骑相提并论。
一种是金帐王庭的直属精锐骑兵。
还有一种是西陵神殿的护教骑兵。
传闻中甚至有神殿护教骑兵过千不可敌的说法。
无数年来,大概是为了避免让俗世皇权感到不安,西陵神殿的护教骑兵数量,都被严格控制在千骑之内。
然而如今看来,这明显是西陵神殿欺骗世人的说法。
因为此时出现在长街对面的西陵神殿护教骑兵数量,便已经超过了千骑。
锋营将领微微眯眼,掀起面甲,望向长街对面。
他抹掉脸上的血水,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忽然大笑起来。
“我这辈子都想证明一件事情,你们这些西陵的骑兵,只配给我们提马靴,没有想到,在我临死前,居然迎来了这样一个机会。”
锋营将领笑声渐敛,缓缓举起朴刀,说道:“谁愿陪我杀一场?”
他身后的数百唐骑齐声应命,毫不畏怯,只有拼死的战意。
……
……
酒楼上。
冼植朗看着夜色中的城市,双手紧紧握着微凉的栏杆,指节微微发白。
他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右手渐松,手指依序在栏杆上轻敲。
当他敲到无名指时,便停止了敲击,然后他下达了三条军令。
“锋营散开,禁入民宅令废,随意杀人,务撑到天明。”
“各营半个时辰内突到东城门,路线战术与战前安排相反。”
“近卫营随我去王府。”
酒楼里的军官和传讯兵,怔住片刻,才开始分头行动。
以唐军的素质,应该不至于出现这片刻的凝滞,只不过冼植朗这三条军令的内容,即便是他们也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让锋营散开,那便等于是让他们送死,来为其余的骑兵营争取脱困的时间。
“我们已经败了。”
冼植朗看着众人说道:“那就要败的漂亮一些,如果此战之后,你们当中还有活着的人,记得给公主殿下带句话。此战败在信任二字,如今已然举世伐唐,那么大唐除了相信唐人,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那名燕将一眼。
那名燕将是燕国最重要的将领之一,不然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那名燕将惨然一笑,抽刀自尽。
冼植朗向酒楼下走去。
数十名身负朴刀的唐军,从夜色里走出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他们很明白既然中伏,那么大将军肯定是敌人首先要除掉的人。
不过冼植朗不想等着被燕人来杀。
他的第三条军令,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
他将带着近卫营去东面的那座王府。
他要去见崇明太子。
或者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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