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趣。”
“有趣你个头。”
“这话无趣。”
“好吧,我说……就算非要看,能不能带点情绪?”
……
……
清晨醒来,宁缺情绪不怎么好,因为他总觉得桑桑的情绪有些怪异,像是在和自己进行告别——刚刚重逢,难道她又要出走?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妥,神情渐渐变得凝重,看着寒潭对面那片昨日初生春意,一夜又被寒风冻凝的草地,警惕无比。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出了另一种可能的解答,却不能让他稍微觉得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因为桑桑似乎快要生了。
很多事情,他都有经验,但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经验,桑桑曾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对这件事情,也很没办法。
木屋里一片安静。桑桑捧着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动静,细眉蹙的极紧,脸色有些苍白,还没有开始阵痛,但快要开始了。
生孩子很麻烦,更麻烦的是,桑桑的心境受到极大干扰,再也很难维系自己的世界,窗外的空气里飘着游丝,宁缺知道那是裂缝。
如果把这个世界缩小些,或者让这个世界里的物质更少一些,以桑桑的能力,或者还能维系更长一段时间。
宁缺看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空间裂缝,明白了清晨醒来为什么会感觉到分离近在眼前,沉默片刻后,牵着大黑马走出了木屋。
没有清脆破裂的声音,只有迎面一阵微寒的风,他便回到了真实的世界,站到了真实的寒潭畔,回首望去,无路也无屋。
他决定离开这里,离寒潭越远越好,离她越远越好,他明白了隆庆在那场战斗之前说过的一些话,原来他的寻找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来了。
那个人回到了潭边。
“她在哪里?”
观主看着他问道,神情平静,不急不躁,不愠不怒,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像水草在水里,潭影在潭间,天意在他胸怀。
宁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抽出铁刀,向寒潭对面斩去。
一斩便是数千刀。
刀锋破空,化作无数残影,每道刀影,都是一道笔画,两道笔画,便是一个字,他的铁刀,瞬间便在寒潭畔,写出了数千个字。
数千个“乂”字。
他脸色苍白如纸,识海里的念力为之一空。
无数凌厉至极的符意,笼罩住寒潭。
观主脚下,有几根正在伸展腰肢的翠绿青草,悄无声息碎成无数屑。
潭畔的寒树,无声无息间,化作无数残片。
寒潭边的世界是一幅画。
宁缺将这幅画切成了无数碎片。
观主是画中人,如何自安?
……
……
(这章主要是“人在做,天在看”六个字,微博上有位仁兄说:叫女朋友**的时候,总会想到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wb@扎克)。我当时看到后,就想到宁缺和桑桑做的时候,那算什么?以前写过天人交战,天人合一,但我一直想让她看,人在做,天在看,好酷……本来是很长很仔细的描写,但大家清楚最近的情况,所以简而化之,留取其意,难免有些遗憾,我始终还是以乡土流小说家自居的。多年前庆余年里范闲和战豆豆那段,我写的很用心,我想用别的手法再用心一次,可惜了哉,最后的这些章,必须章章用心才对,明天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