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之后我发现,村民将棺材抬到悬崖边放下,丫丫阿姆的尸体也抬过来的。他们这会都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在左胸口,闭上眼睛,表情虔诚的念着什么经。而阮格契则嘴里也念叨着什么,最后将先前咬破的食指挤出鲜血,滴出一滴放在棺材里的阮玉朵额头上,顿时,跟着他的那四个丝罗瓶就爬进了棺材!
“卡巴那!”他们一进去,阮格契就一声吼道。
他一吼,杰南和那几个少年就站了起来,将棺材往悬崖底下推下去,我见状,赶忙要冲过去救那四个小孩,可樊守却一把拉住我,朝我轻声道:“那四个小孩是丝罗瓶,就和行尸走肉一样毫无意识,你救了也没有用。”
我听到这话,便止住步伐,眼睁睁的看着那四个丝罗瓶小孩,跟着阮玉朵的尸体一起被推到悬崖底下。
悬崖底下不是河流活着是山谷,而是一个小的或火山口,他们将尸体扔下去,没一会就没入了底下的岩浆中。随后是丫丫阿姆的尸体也被扔下去了。
她们被扔下去无影无踪之后,阮格契单膝跪地,捂住脸哭泣了,嘴里说着越南话,时不时冒出一句“玉朵”,大概是在和阮玉朵告别吧。
杰南这时,却突然靠近他,手缓缓伸向阮格契的后背,打算要推他下去的意思……
他们的同村村民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盯着他,但都不阻止。我见状,心提到嗓子眼了!这杰南,虽然年纪不大,但这份胆量可一点都不小。
如果他一把将阮格契推下去,那么,他家人的降头可怎么解?
就在他伸手要碰到阮格契的后背时,突然他“呃”的一声,就像是突然被电击了一样,收回手,诧异的看着手。
他这吃痛的声音一出,阮格契就警惕的起身,朝身后的杰南看过来。
当一看到他捂住手,弓着身子呻吟时,阮格契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拖到悬崖边,用库巴族的土语吼了句什么,就要扔他下去。
樊守的声音突然响起,“别杀他。”
“他想推我下去,我干嘛要留着他?”阮格契气愤朝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喊道。
他这样子引起库巴族村民的不满,都围过来朝他凶神恶煞般的剜过去。看这架势,只要他敢把杰南扔下去,他们也会将他扔下去的。
阮格契听到他们靠近的脚步声,从我们身上移开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围过来的库巴族人们。并且将杰南往自己的身边拉的更近了。
樊守这时开口道:“他不能死。否则,你就会死。这些村民绝不会放过你。”
“可他刚才想推我下去,想我死!”阮格契气愤的吼道。
樊守鼻哼一声,“切,你怎么不说你给他家人下降的事情来?这孩子好像挺野的,宁愿家里人降头解不掉,也要置你于死地,免得你害更多的人,真是有大无私的英雄主义精神。”
“樊守,你究竟是哪一伙的?别忘了,我可是帮你们一起去找活蛊人墓的!”阮格契秀气的眉毛紧拧,不满道。
这会杰南拍打着他掐他脖子的手,让阮格契格外烦躁。
樊守显然看他焦急害怕的样子,心情很好,“当然是把你当一伙的了,不然刚才,我也不会对这库巴神箭手放蛊,阻止他推你下去了。快别折腾了,放了杰南。”
他这话一出,阮格契再次环视了围过来的库巴族村民一眼,随后计较了一下形势,最终将杰南往村民那边一推,快速的跑到了我们身后躲避危险了。
他一推杰南过去,那些村民就一把接住杰南。一个个呼喊着他的名字,显然是真的担心他了。
杰南被他们接住之后,他呆愣了几秒钟,就朝我们这边看过来,随后举起肿的老高的手,用英文质问樊守,“是你对我放的毒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