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们都跟着年叔叔走,快走!”
年永康得了令。马上命人强拉硬拽,将哭号不停的沈家公子和游夫人送上马车,疾驰夺门而去,他给沈炼重重磕个头,也走了。
锦衣卫的人前脚才走,总督府的人后脚便至,将沈炼锁拿归案,却寻不着他的家人;想要拨捕,却见群情涌动,老百姓高喊“放人。有鲁勇之士甚至持械而出,吓得他们赶紧带着沈炼仓皇而逃,不再去管其家眷如何。 那边沈炼下了宣府大牢,等待刑部覆本,便要被枭示众;这边年永康带着他的家眷逃出了保安州,径直往口外而去。
徐夫人让沈襄出来问。这是要去哪儿?年永康道:“宣大都是杨顺的地盘,只有板升不是。”
沈襄闻言失色道:“那岂不坐实了父亲的罪名?不妥不妥,绝不能
!”
“沈兄放心”年永康劝道:“此事无人知晓,况且只是去权宜数日。等风声一松。立刻送你们去内地居住。”沈衷还是不答应,直至惊动了沈夫人,出来听年永康分说之后,才勉强答应下来”沈夫人是个女人,是个母亲。她不懂男人们的慷慨大义,她只知道怀中有尚集哺乳的婴孩,眼前有活蹦乱跳的两个儿子,她不能失去他们。其他的也很重要。但跟这个比起来,就算不得什么了。
到了晚上宿营,沈褒睡得迷迷糊糊,便被沈襄悄悄叫醒,兄弟俩到营外说话。揉着惺怪的睡眼,沈褒终于见二哥竟背着包袱,不由惊呼道:“你,”被沈褒一把捂住嘴道:“小声点!”
“你要去哪儿”沈褒这下声音小了。
“我要回去!”沈衰沉声道:“父亲无罪陷狱,做儿子的怎能弃之而去?年叔叔虽然是好心。但终究不知我沈家忠义第一!我们如今畏罪潜逃,父亲倘然身死。骸骨无收,万世都要骂我们兄弟做不孝之子,哪还有颜面活在世上?”说着攥拳道:“我要回去,伺候爹爹!”
“那我也跟你去!”沈褒闻言来了精神道。
“你不能去!”沈衷道:“你去了谁照顾娘亲和幼弟?”
“那我不也成不孝了么?”沈褒挠头道。
“笨蛋,咱俩都不去是不孝,都去也是不孝。”沈衷连珠炮似的道:“你留下来也是尽孝,
“哦”明白了。”沈褒掐着指头算了半天,道:“那我去吧,你留下来。”
“我是哥哥,你得听我的。”沈襄瞪他一眼。这时候营地里似乎有动静,他知道非走不可了,低声说一句:“照顾好娘和弟弟。”便转身跑到树林里。骑上早准备好的马匹,消失在黑暗之中。
闻声赶来的年永康追了一段。但天太黑,不知沈衷跑到什么方向,只好放弃了。沈夫人也知道了,狠狠打了沈褒两个耳光,怨他不留住哥哥。然后母子抱头痛哭起来。
天亮上路,不一日顺利到了板升,原来锦衣卫在这里面也有暗线,将沈家母子三人安顿好,年永康便急急折回宣府,此时已有确实消息一杨顺果然将沈炼扭入白莲教同党。问成死罪!沈襄果然主动投案,父子关在一处,到还没有问罪。
他还得知沈炼在狱中大骂不止。将杨顺的老底全都抖搂出来。不由惊惧莫名,唯恐杨顺自知理亏,受不了波炼的爆料,会不等处决,便让狱官暗害了沈炼 这种伎俩司空见惯,很可能会生!
他忧心如焚,却又一筹莫展,急得甚至想到了劫狱,但终究只能想想罢了,这日得了锦衣卫内部的绝密通报,说十三太保已经认大都督的师弟沈默为老叔,各地千户须得谨记在心,万不可大水冲了龙王庙。
看到这,他仿佛捞到救命稻草。急急写就一封求援信,赶紧唤来心腹吴强。也不说“认老叔,之事,只吩咐他用最快的度。将其送到京城棋盘胡同沈默沈祭酒家!
吴强得了使命不敢怠慢,一路风驰电掣,换马不换人,将近三百里的路程,一天一夜便送到沈默手中。到。”沈默便送他出了门。待吴强走了,他也不回去,就站在天井里道:“快备轿!我要去见徐阁老!”
轿子很快备好,三尺问道:“徐阁老这会儿在哪?”
“西苑。”沈默道,他是休假在家,徐阁老可没这么好命,年前正忙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月没回家了。
轿子很快到了西苑门外,守门的禁卫一眼就认出,上次口闹的沈大人又来了,唯恐他又拿出什么杀器来,赶紧带着笑凑过来,问道:“有什么能效劳?”可见地位是打出来的,这话一点不假。
沈默说我要去无逸殿,禁卫请他登个记。然后直接就放行了,一点没有刁难的意思。
沈默来不及体会自己的牛逼。下了轿子,几乎是小跑着往无逸殿去了。让后面带路的太监累趴下了,也没追上他。
气喘吁吁的冲到无逸殿。里面的司直郎都认识他,上来跟他打招乎,沈默点点头,平复一下情绪道:“我要见徐阁老,烦请通报一
众人笑着应声。但突然见他身后立着一人,马上噤若寒卑,躬身道:“部堂
沈默回头一看,只见严世蕃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正用那只独眼睥睨着自己。
沈默没有行礼。现已是图穷匕见,还有什么必要向生死大敌卑躬屈膝?便直起身子,夷然无惧的回望着严世蕃!
场面安静极了,司直郎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少年了,还从没有人敢跟阁老对视过,但是今天,沈祭酒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敢为天下先,和严世蕃顶扛起来!
严世蕃也十分意外,他本来满怀着快意,准备看沈默向自己行礼,谁成想,这胆大包天的小子,竟然眼都不眨一下的跟自己对视!在他看来,这真是莫大的侮辱啊!
“跪下!”严世蕃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道。
“凭什么?”沈默淡淡道。
“凭我是二品大员,你不过是个四品。”严世蕃冷笑道:“这点规矩不会不懂吧?”大明朝的官员之间,原先是不兴跪拜之礼的,最多就是唱个喏,作个揖便罢了。也就是这几十年,突然间人人便得谄媚起来。下官向上官下跪成了司空见惯,尤其是面对严世蕃父子,谁敢不跪?
沈默就敢,他冷笑蹦出两个字道:“恶习!”说着提高声调道:“我华夏男儿,生来只跪天地君亲师,不知严部堂占了哪一条?”
产世蕃登时语塞道:“你
这是昨晚的一章啊,大家放心。我没有废笔,现在介绍一些东西,都是为了以后能少写,也是一种铺陈哈”当然,你可以认为我写作技术不够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