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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眀渊从担架上坐起身,对着开阳抬抬手。
开阳立即把刚刚收到的密信递过去,同时,特别嫌弃的,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了担架上放着的一张纸,晃了晃。
真不知道慕老板什么意思?信封外还外挂了一张废纸。
他盯着那张皱巴巴的纸,皱眉道:“将军,信里怎么说?这是给你带过来的厕纸吗?”
秦眀渊抬起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开阳立即闭嘴,立正站好。
白虎趴在一边翻了个白眼。蠢货,你家送厕纸就送一张?!而且,那张纸明显是被什么废水给泡过。
开阳盯着秦眀渊。发现,他家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将军,眼里竟升起了一丝疑惑,最后竟然还有惊讶一闪而逝!
秦眀渊看完信,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信和废纸一起丢进了火盆,淡淡的吩咐白虎,“威,看着它烧完。”
白虎虽然有些怕火,但看在主人给她取名还对她不错的份儿上,她克服了恐惧,乐淘淘的凑到火盆旁边,认真的坚守岗位。
开阳:“……”
又是wei,真不知道是司危的危,还是凌雨薇的薇……
瑶光:“……”
将军这样,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刚要问一问,就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着粗布素衣,面容娇俏,身形似弱柳扶风,站在山洞口,怯生生的问道:“奴婢能进来吗?公子该吃药了。”
姑娘看着一身青衫宽肩窄腰的秦眀渊,不由脸颊微红。
这个男人,一身粗布衣都难掩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书卷气与侠者的威武之气巧妙的汇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当年父亲的眼光果然没错,她这辈子就是要嫁给人中龙凤的。
……
秦远的书房。
秦远修养了三日之后,今日好了许多,他叫来了秦明之,父子二人面对面坐着,面如土色。
秦明之知道自己办砸了许多事,忐忑的看了一眼秦远,努力为自己找补,“爹,你放心,去找那三个江洋大盗的时候,我伪装的很好,他们不知道是我,上官寻查不出来的。”
秦远的目光下意识移到窗外,“嗯,我担心的不是你这边,而是你大哥找的那个糟心的合伙人。”
秦明之:“雷火弹的来源?裴家?可是他们不是不想退钱吗?不想解除合作,那咱们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应该不会走漏风声吧?”
裴家不想退钱,他们没了账目也不知道跟人家要多少,而且账目被毁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一拍两散的计划只能作罢,如今只能盼着知道交易内幕的秦明厉早点回来解决裴家这个麻烦和那些未收账款了。
秦远浑浊的目光更浑浊了,他看向秦明之,郑重道:“不可以掉以轻心。那日我跟裴氏一起去应付薛棠,虽然都失败了,但是很明显,裴氏的手段跟我比差远了,所以,我有些担心裴家人的实力和脑子,而且裴家养的幕僚过于多了,人多口杂,难保不会被谁说漏了,再加上如今我们两家这微妙的关系……保险起见,咱们要找一个更强大的靠山才行。”
秦明之:“找谁?”
“墨白。”说着,秦远话锋一转,郑重提醒道:“薛棠那边,你盯紧了,催她快些拿到秦眀渊的印鉴,而且要小心应对。”
与吴家的亲事黄了、妾室的牌位不仅接回去了还没出事、不仅雷火弹没炸掉饕餮楼江洋大盗还被抓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仿佛有什么护着薛棠一样。
秦明之点头道:“薛棠那女人,命太好,之前是我们低估了她,以后我一定注意。”
秦远拿出一万两银票递给秦明之,“这些钱,你拿着,答应了给薛棠的东西,你去玲珑阁买回来,顺便再买一件上好的礼物,找机会去拜访一下墨白,陛下不是一直想吞并威远么,等威远完成重建,咱们就把墨白拉进来入伙,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在陛下面前抢了段景辰的风头,他应该能答应跟我们合作。”
将军府。
最近家里特别安生,几本书将三个熊孩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书房里。
薛棠交代秋蝶,“中秋快到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将军府对外的一些人情来往,交给秦管家去处理,今年我打算办个家宴,你跟王嬷嬷一起准备一下。”
“是!”秋蝶替她家主子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歇了。
这时,绿蕊来报,“主子,三公子说,他出去转转,晚上回来。”
“嗯。”应了一声,薛棠便翻开了手边那本没看完的《大靖礼教》。
她看了十页,便被暗卫剑影给打断了。
“夫人,三公子进了如意楼!”
剑影和刀锋是专门跟着秦明瑞的,以防他出门之后乱来,也防止秦明瑞被什么人盯上,被抓了什么把柄,在这时候要挟将军府。
两个暗卫出外勤的时候,时刻记着薛棠的嘱咐,如果秦明瑞遇到了什么不可控的状况,他们就要第一时间回来通报。
剑影脸都皱成了包子,他们就是刚刚跟主子出去了一下,谁知道主子一头就扎进了如意楼,速度快的跟泥鳅似的,他们则是被如意楼的人直接拦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