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慕显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听到京兆府半夜抓人的消息才匆匆赶来的。
没想到这女人的计划会在大半夜收尾,还这么不同凡响。
今日一下就折腾出那么多事,足够写一本戏文了,而这女人竟然还能若无其事,都不是厉害二字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妖孽!
见到薛棠没有一丝的倦色,还是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司危也不由恍惚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弟妹深夜派人传消息给我,想必是还有安排,接下来,需要我帮忙做什么?”他问。
薛棠抬抬手,秦陆立即将她整理好的拍卖会清单递到司危面前。
薛棠:“陛下安排的事,我幸不辱命。”
司危只是打开粗略的扫了一眼,便被里面详尽的内容给惊得瞳孔一缩。
这样的答卷,怕是金科状元都交不上来!
“我会亲自转交陛下。”说着,他把清单仔细的收进了袖袋中。
薛棠静静的看着他将东西收好,这才继续道:“接下来,我打算把秦家族学的那块地收回来铲平,包括裴氏的宅子,全部用来建学院,招收那些七岁以上的孩子,免费教他们读书习武,一直到他们十六岁有独立生存能力为止。”薛棠想说的是义务教育,但如果用那么现代的词汇肯定要引得司危怀疑她的身份,所以只能如此说,就是不知道司危能否听懂。
没等她说完,司危便已经懂了,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弟妹是只针对京城的孩子吗?”
薛棠顿了顿,道:“不仅限于此吧,先用秦家的地做实验,如果可行,日后可以推广到整个大靖。毕竟,少年强则国强。”
今日残害少年的事只是一个缩影,当一件事由个案变成普遍现象,如果这个社会还想继续向前发展,那就必须重视。
大靖如今的太平,是前线的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换来,容不得被无知的妇人践踏,加上她这段时间观察发现靖康帝算得上是个好皇帝,为大靖稳固政权,值得。
司危觉得自己能够读懂薛棠的深意,沉吟道:“如此大范围的培养人才,弟妹觉得朝臣会构陷将军府有异心,所以是想让我跟陛下说,请陛下下旨办国学?”
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办学不是提请政府部门批准就可以的,就算是好心也不能触犯了皇帝的权威。薛棠淡淡点点头,“正是如此。而且学院的管理者和教书先生的选拔以及办学的诸多相关事项很繁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好的,由司大人或者陛下来主持操办更稳妥些,我不想日后学院里再出来一个裴氏。”
司危:“好,我知道了。”
今日陛下取消了早朝,他刚好有时间跟陛下详谈。
薛棠:“之前我帮了司家的事,司大人一直惦记着,总想找机会还了那份恩情,这次事后,便当是还清了。”
司危忍不住笑了,“好。”
他如果只是他,便不会计较那些事,但是他还是司家的家主,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些,如果他承的是秦骁的恩,那么他是不会担心的,但承了薛棠的恩,他是真的担心日后出现携恩以报的事,毕竟那样的事薛棠之前做过。他不能拿整个家族的安危去赌薛棠的脑子将来不会变回去。
而显然,如今的薛棠想得很通透,如此皆大欢喜,两不相欠,大家都轻松。
日后,如果薛棠脑子一直正常,他愿意一直有求必应,不计任何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