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封的郡主,可以直呼裴氏,但他还是要顾忌着长幼尊卑,姑母就算已经死了,他也不能称呼其为裴氏。
他是来找太后想办法的,也是来请罪试探太后的态度的,毕竟是裴家人泄露了机密,他若是引起了太后的猜忌,没了太后这个保护伞,他肯定会万劫不复。
太后沉声道:“慌什么?正是因为涉及的人太多,反而是安全的,所谓法不责众,皇上若还想朝堂安稳,便不敢拿你们如何。更何况,你们都是为哀家办事,如果出事,哀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都回去吧!哀家乏了。”
御书房。
司危垂眸敛目,一本正经的道:“陛下息怒。我们应该庆幸能这么快就找到证据,拿着证据,不仅可以严惩那些罪臣,还能一并查抄了先皇赐给他们的矿脉山庄,留着那些矿脉给大靖的将士多打造些上好的兵器,大靖的军队肯定所向披靡,大靖未来可期。只不过,我们不能急着动手,要找一个契机,先让那些罪臣背后的人无暇分身,陛下才好慢慢布局……”
段景辰忍不住侧目。
听听,说的比唱的好听。天大的坏事,经过你的嘴之后,都变得可喜可贺了,难怪皇上偏心你,他要是也有这么一张嘴,他也能纵横捭阖。
李公公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段景辰。
看你那样子就知道你又在默默的吹牛逼。陛下早就说,你要是用吹牛逼的时间学习,你早能纵横捭阖了。
听司危说完,靖康帝果然气顺了不少,他眉头紧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司危说的对,这么多官员,若是一下都办了,朝廷会瘫痪,但如果不办或者慢慢办,他不仅不甘心,也不放心,谁知道这件事一旦昭告天下,那些乱臣贼子会做出什么来,所以要先转移他们的视线,等时机成熟再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要拿捏住所有罪臣的命门,叫他们不能翻身。
他刚要说让他好好想想,上官寻就又呈上一本折子,“请陛下过目。这是昨晚有人放在臣书桌上的,是一份匿名的检举信,臣虽然没见到送信的人,但臣相信上面的内容是真的。”
靖康帝冷冷的看过去,直接赏了上官寻一个眼刀子,沉声道:“你下次能不能学学司危,要说什么事一并说完。另外,你的京兆府最近是院墙被人拆了吗?先是有人潜入大牢杀了裴氏,如今又有人进了你的书房,你不以为耻,不赶紧自省自查,还反以为荣,竟把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拿给朕……”
折子一打开,原本还骂骂咧咧的靖康帝,脸一下就绿了。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告诉他:大靖与东夷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一直不分胜负,僵持不下,竟是因为东部守将离辉跟东夷有勾结,也是在走私军械……
靖康帝气得头顶冒青烟,眼睛都红了,捏着奏折的手更是青筋暴起。
特么的,大靖朝堂之上还有几个好人?!!!
他扫了一眼站在殿上的人,除了这几个是放心的,还有一个北境守将秦眀渊,可却一直有人要暗戳戳的搞死秦眀渊。
难怪莫愁师太之前不愿占卜国运,这特么还用占卜吗?大靖还没亡国都是老天可怜他。
他刚要摔了奏折发泄一下怒火和满腔的悲愤,却不经意看见了奏折后面的印鉴。
秦眀渊!
他霍然抬眸,盯着上官寻,激动到语塞。
上官寻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靖康帝不要声张,开口道:“陛下,这就是契机。陛下可以先查办了东部的守将离辉,离辉是太后的亲侄子,这样他们姑且会手忙脚乱一阵子,我和司大人刚好借机处理那些罪臣……”
“好,哈哈哈,好!”
靖康帝大喜。
他的大将军都有时间管闲事了,那就说明不仅得胜了,南越国战况肯定还特别喜人啊!
他不死心的问上官寻,“你真的没见到送密信的人?”
上官寻斩钉截铁的道:“没有!”
说完,他还不忘了补一句,“臣今日回去便整肃京兆府,日后一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裴氏被杀,的确是意外,他已经叫人加强防范了,这么说只不过是给靖康帝一个台阶。
靖康帝轻咳一声,“倒也不必管的太刻板,还是要留个口子,方便百姓上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