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罪不起,夏想也不好惹,偏偏他的宝贝女儿就一下惹了两个人。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又不是我主动惹她,是她犯贱非要主动找事。要是在京城,不关上一个月,她就别想出来!”付先先气呼呼地大声说道,“人又不是我抓的,放不放不关我的事。你们谁也别理我,烦着呢!”
说完,摔门而出。
付先锋很无奈地摇头:“现在的女孩子,脾气都太大了,早晚要吃亏。”
杨恒易听出了付先锋是给他台阶下,就顺势说道:“付省长,今天的事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付先锋一摆手打断了杨恒易的话:“杨厅长,人不是我抓的,我说了不算,你去找夏想同志说说。”他才不想听杨恒易虚情假意的客套话,而且他也看了出来,杨恒易并没有真心认错,忍了一忍,还是多点了一句,“身为高级领导干部,教育好子女也很重要。”
杨恒易从付先锋的办公室出来,脸上的变幻几次,总算没有失态,虽然努力压制了胸中的恶气,还是觉得胸口发闷,喉咙发涩,气得浑身乏力,差点迈不动脚步。
虽说杨遥儿不检点,总是惹事生非,但毕竟是他的女儿,他又无比溺爱杨遥儿,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今天被付氏兄妹一唱一和骂了个狗血喷头,连带他也被付先锋点了一点,简直就是平生的奇耻大辱!
杨恒易心中愤恨难平,在付先锋之处受了恶气还不算,还要再向夏想低头才能放人,身为公安厅长,他在湘省多年,何曾受过如此的屈辱?
今曰之恨,他曰一定加倍偿还,杨恒易暗暗下定了决心!
来到夏想的办公室,他一下愣住了,明明刚才办公室还灯光大亮,现在怎么漆黑一片了?难道是夏想故意避而不见,非要将杨遥儿关到天亮,让他当众丢人不成?
杨恒易几乎要暴怒了,刚要敲门,手机响了,接听之后才知道是杨遥儿。
“爸,我回家了……”杨遥儿已经被人礼送回家,但三个无良青年却被省公安厅副长孙在春直接提走,下落不明,杨恒易挂断电话,在夏想办公室门口呆立半晌,心中总算明白了什么。
夏想真是一个聪明人,将事情闹大之后,转身放了杨遥儿,将香蕉几人转交给了孙在春——孙在春是付先锋一条线上的,他当然清楚得很——既落了付先锋的人情,又卖了他的面子,还不用他低头来求,高,真是高超的手腕。
杨恒易刚从付先锋之处受到了冷落和嘲讽,夏想却暗中巧手一送,给了他台阶,他心中对夏想的观感大为改观,相比付先锋,夏想更懂得进退之道。
很明显,夏想是想让他欠一个人情,杨恒易心中有数了,不过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想起杨遥儿对他说过的关于夏想的一番话,他又有点不明白夏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第二天一上班,接童凡通知,召开碰头会研究怀阳大桥的善后事宜和对湘省道桥相关责任人的处理意见,郑盛、付先锋、叶天南、夏想、梁夏宁和郑海棋五人参加了办公会。
“同志们,国务院调查组已经得出了正式结论,怀阳大桥的倒塌完全是因为工程质量不过关的原因,湘省道桥负有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湘省道桥原总经理唐加少被捕,据夏想同志透露,唐加少涉嫌严重违纪,而且在承接工程项目时,有行贿受贿的行为。”郑盛是要下大决心整治湘省道桥了,夏想现在已经铺平了道路,他再不乘机出手,就太缺少魄力了。
“因此,湘省道桥的问题,到了不根治不行的地步了。我的意见是,从严从重处理一批人,给全省全国人民一个交待。现在媒体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塌桥公司的报道,同志们,我如芒在背,感觉有千万双眼睛盯着我们湘省,处理不好,就是人民的罪人。”
郑盛的一番话,合情合理,说得很投入,很诚恳,就让付先锋微微深思,叶天南一脸深思,都知道,最大的难题来临了。
在事关如此处置湘省道桥的相关责任认定上面,必然会有一番唇枪舌剑,因为政治就是寸步不让的游戏,郑盛语气再委婉,但他想要一举拿下湘省道桥的决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过也有理由相信,叶天南依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湘省道桥,因为湘省道桥对他来说,不仅事关政治利益,也有经济利益在内,得失之间,天差地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