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的棋,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
“是我陪你下棋好不好?”吴老爷子寸步不让,“我是客人,你是主人,要分清形势。”
远处的警卫人员听到两位老人家又在斗嘴,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忍着。不过眼睁睁看着两位老人对坐了一夜,虽然夏夜没有寒气,身为警卫,还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都是为了那个小人家——不管是老古的警卫还是吴老爷子的警卫,私下里都称呼夏想为小人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老人家什么时候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关心爱护过——要是别人,他们还敢劝一劝老人家,但是为了那个小人家,就算了吧,省得挨骂。
两位老人一晚上,谁也没提过夏想的名字,谁也没说一句正事,就是下棋、喝茶、斗嘴,其实谁都心里有数,老人家们是在等一个关键的电话。
警卫们虽然有点嫉妒和怨恨夏想,但心里还是盼望着夏想平安无事,早曰抵京。万一小人家有点什么不测,老人家勃然一怒,要死许多人还是小事,万一老人家因此在身体上有什么不妥,就是大事了。
天……即将亮了,也该有消息了,警卫们都暗暗绷紧了一颗心。
茶又重新温上,老古自顾自倒了一杯,吴老爷子笑了笑,伸手自己拿过茶壶,也倒了一杯。
放下茶杯,老古终于还是失去了耐心,用手一指棋盘:“明明可以一炮飞过来,既安全又快速,你偏偏要跳马,非要一步步跳马过河,不是舍近求远吗?诚心的,是不是?”
吴老爷子摇头一笑:“一炮飞过河,快是快了,但单炮过河,还是需要车和马的辅助才能将军。我跳马,也是为了将大军都推到你的城下,一举破城。”
“刚才你的炮没飞过去,差点儿被我吃掉。要是吃了你的炮,你不就失算了?”
“我的炮有车看着,还有马保护着,你敢吃?敢吃的话,就的损失比我的大。”
“万一我头脑一热,不顾后果吃了你的炮,你怎么办?”
“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有头脑一热的时候?下棋可以推倒重来,有些事情不是过家家,没有回头路可以再走一次。”
……两位老人家一边继续借棋喻人,一边都淡定自若地喝茶,却都又心神不安地看着即将东方大白的天空。桌子上,罕见地放了两部手机——以两位老人家的境界和层次,记不清有多久不用手机了。手机对他们来说,是降低身份的东西。
“马再慢,也该过河了。”老古终究比吴老爷子心姓差了一些,又开口问道。
话才说完,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就悦耳地响了起来,老古第一时间抓起了手机,连接听键也没有按下,就“喂喂喂”地连喂了三声。
吴老爷子还在故意镇静,不慌不忙地拿起了手机,笑着嘲弄了老古一句:“老古头,是我的电话在响。”虽是云淡风轻的动作,轻描淡写的口气,但他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身子也一下绷紧,还是让他真实的一面流露无遗。
等这个电话,等得太久了。
吴老爷子按下了接听键,很淡然地说道:“谁一大早打来电话,吵我不能睡觉?”
夏想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老爷子,早!您老早点睡,注意身体。要是您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是我的大不是了。”
吴老爷子被夏想识破,笑骂:“小滑头,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猜的。”夏想嘿嘿一笑,“也请您老转告老古,让他老人家也好好睡上一觉,我会给他老人家带一点土特产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和老古头在一起?”吴老爷子被夏想气得哭笑不得,一脸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小心我拿拐杖打你的头!”
“还是猜的。”夏想就继续耍赖,“请两位老人家放心,我马上就到燕省了。还有,我没有老古的电话,所以就不打给他老人家了。”
夏想的电话断了……吴老爷子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忽然又哈哈大笑:“老古头,老古头,我们都让小滑头耍了一次。”
老古却好象没听到吴老爷子的话一样,拿着手机自言自语:“白拿着手机瞎等了,那个小人家没有我的号码,老糊涂了,老糊涂了,还跟你比他最先打给谁?”
扬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到了燕省了?”老古似乎才醒悟过来,“这么说,该我的人动手了?”
似乎意犹未尽地又追问了一句:“我们两个老家伙,怎么被小家伙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