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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看中了远景在下马河畔投资的水景公园,想必衙内也心中有数,知道远景是谁的产业,没敢动用关系。话又说回来,衙内虽然在国内威风八面,但遇到连若菡,他还得退让三分,不论是政治实力还是经济实力,他和连若菡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换了别的省市还好一些,在燕省燕市,就算他再垂涎水景公园的地皮,他也没办法巧夺豪取,上至省长高晋周下至市委书记于繁然,都是吴家的势力。
不过令夏想不解和啼笑皆非的是,衙内既然有意求他帮忙,绕弯而行,想必已经在连若菡之处碰了壁,但哪里有求人帮忙先来一出下马威的把戏?
不是衙内太托大,就是他在连若菡之处太吃瘪,所以想先在自己面前抖抖威风,也是有恐吓之意,是想借机提醒自己,让自己看清利害关系。
夏想暗中冷笑,衙内打错算盘了,他从来不是一个害怕被人威胁的人,如果说非要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吃软不吃硬,先礼后兵或许还有一点效果,先兵后礼在他面前反而会收到相反的效果。
不过夏想还是要给蒋雪松几分面子,毕竟蒋雪松肯传话,就证明他和衙内有一定的交情。
“既然蒋书记开口了,我传话给远景集团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想也有试探蒋雪松之意,言外之意是他是给蒋书记面子,不是给衙内面子,而他的力度大小取决于蒋雪松要承多大的人情。
蒋雪松的声音听上去很随意很散淡:“我是抹不开面子,衙内听说我和你能说上话,就求到了我的门上,一口一个叔叔……看在和他爸多年认识的交情上,我总得把话带到。”
夏想听明白了,自始至终蒋雪松不提衙内的真名,只以衙内代替,一是因为京城虽然衙内众多,但如果不提姓氏,只说衙内二字就知道具体所指者,唯一人而已,京城高层都清楚是谁,二是也表明他和衙内的关系,着实一般,因为在提及衙内的父亲之时,也是一带而过。
有时交情一般,但面子上的事情,还必须做到,夏想明白了蒋雪松的难处,想到连若菡下一步的金融之战,衙内的产业首当其冲在第一波冲击波之内,就说:“我保证把话带到,但我和远景集团交情也不是很深,再说现在毕竟不在燕市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呵呵,话到了就行。”蒋雪松的口气又轻松了不少,他也怕承情太多,万一夏想促成了此事,人情还要他来还,但问题是,衙内未必还会一份天大的人情给他。
夏想就顺势又补充了一句:“有一句话或许说了也不对,就当空穴来风好了,蒋书记就当我没说过。”微一停顿,感觉到蒋雪松在静心细听,他才又说,“千江集团的股价可能会有波动,现在抛售正是时机。”
蒋雪松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听明白:“那就先这样?我还要开个会,下次再聊。”
蒋雪松的态度有点让人琢磨不透,但夏想相信以他对蒋雪松的了解,他送上的人情足以偿还了今天蒋雪松的出手之谊。
夏想猜对了,他确实偿还了蒋雪松的人情,因为蒋雪松肯替衙内有限地传话,估计也是因为有亲朋好友持有千江集团的股份,但数量还不够大,否则蒋雪松就是不打来电话了,而是亲自出面和他面谈。
蒋雪松得了夏想的暗示,成功地在其后的金融大战之中,获利颇丰,如果不是夏想的及时提醒,就会损失惨重了。
也让蒋雪松进一步看好夏想的为人,在随后的政治局会议上,他投下了很有分量的一票支持。
但与此同时,事情往往都具有两面姓,有利必有弊,衙内托人传话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在其后的金融之战之中,损失惨重——尽管金融之战此时已经正式启动,和他托人传话的时间只是巧合——他却认为是夏想有意为之,故意打他耳光,就对夏想恨之入骨,夏想不给面子也就算了,还骑在他的脖子上撒尿,欺人太甚!
从此,衙内视夏想为生死之敌。
第二天,从湘江传来消息,付先锋和叶天南拍了桌子。
夏想笑了,叶天南还想在政治局会议召开之前解开死结?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他才和付先锋打过几次交道,哪里知道付先锋两面三刀的手段?
下午,金融之战威力初现——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战会愈演愈烈,最终演变为国内政坛之上第一次经济影响政治的实战先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