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准备来一手曲线出手。只是以夏想推测,恐怕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夏想就没有直接接周鸿基的话,因为他清楚周鸿基是试探他的反应,他本来站着,缓缓地坐下说道:“杨银花人都死了,再调查她的经济问题,也意义不大了。当然,如果问题属实,该为国家挽回损失,还是要收回她的非法所得。”
夏想的言外之意就是该调查就调查,但不宜大张旗鼓。他的用意不是怕惊动秦侃,而是不想在此时再节外生枝,因为周鸿基此举未必会对秦侃造成多大的影响,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刺激秦侃做出更不合常态的事情。
周鸿基沉思片刻,说道:“夏书记说得也有道理,我就让纪委同志先暗中调查,如果事情不大,就没收非法所得了事。如果事情很麻烦,到时还得向夏书记请示汇报,以便进一步深入调查。”
周鸿基是想争取夏想的支持,因为离开了夏想的支持,他就算有孙习民相助,对付秦侃也没有底气。就连周鸿基自己也不清楚,不知何时起,夏想竟然成了他的主心骨。
夏想也听出了周鸿基话中的可进可退的意思,退,就拿杨银花的经济问题来敲打秦侃。进,可以将事情闹大,将祸水引到秦侃的身上,等于是进退自如,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手中。
……周鸿基走后,夏想又细细品味了陈皓天所送的绿茶,忽然想通了什么,会意地笑了。
上次在京城,听古秋实说过,岭南省长可能要换人,但到现在岭南方面还没有什么动静,难道说哪个环节遇到了阻力或是出了问题?夏想沉思片刻,正要和京城方面通个电话,电话却及时响了。
一看正是京城来电,但号码比较陌生,夏想也没多想,随手接听了电话:“你好,我是夏想。”
“夏书记……”另一端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还隐隐有几分亲切之意,“我是米纪火。”
“米主任,您好。”夏想忙恭谨地问了一声好,心中却想,米纪火的电话打来得真是时候,看似只是一个平常的电话,却总是让他隐隐感觉有一个环节要解开一样。
“我刚和皓天通了一个电话,皓天说,他送了茶叶给你,希望你能清心明目,在齐省大有所为。”米纪火说话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似乎唯恐怕别人听不清一样。
其实身居上位久了,一言一行都影响巨大,所以都慎言慎行,米纪火说话的风格和总书记很相似,作为跟随总书记20余年的秘书,他受到总书记深刻的影响也在情理之中。
上来就提到陈皓天,米纪火绝对不是虚指,而是有具体的指向,夏想心中一动,一下想到了什么,说道:“谢谢陈书记的茶叶,确实可以起到清心明目的功效。我现在每天都要喝上几杯,用来警醒自己不能有丝毫懈怠。”
“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很自律的人。”米纪火又说,“我早晚也要离开京城,到地方上任职,说不定有一天会和你坐在一起喝茶,呵呵,到时候,可不要吝啬手中的茶叶,记得一定要分我一杯。”
夏想心跳加快,想问的话又不好在电话中直接问出,只能含蓄地说:“米主任去哪里任职,就是哪里的荣幸。”
“呵呵,谬赞了,我都没信心自己下到地方会不会受欢迎,真有那么一天,说不定还需要夏书记替我搭把手。”米纪火并未正面回答夏想的疑问,却还是在话中留下了玄机。
“一定,一定。”夏想笑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大力配合米主任的工作。”
没头没脑的电话打完了,夏想摇头笑了,局势越来越明朗了,米纪火必出京城,而陈皓天送茶之意的另一层含义,岭南之火,恐怕还在熊熊燃烧。
而齐省何尝不也是风火连城?在太平盛世的表象之下,国内的形势其实还在剑拔弩张之中,距离明年的中央换届只有一年时间了,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夏想又能在即将风云际会之前,能再占据多高的有利地形?
随后,夏想又向京城打出了一个电话,正式通知哦呢陈和杨威:“准备全面反击!”
是该和衙内新帐老帐一起清算了,不能让衙内总是掌握主动,更不能让衙内配合秦侃和程在顺来打乱他的部署,就让他亲自出手,充分利用方方面在的优势,从政治和经济两个层面,为齐省最后的大计,郑重其事地拉开大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