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褐衫老者长辈,“得智,你还在犹豫什么?该下决断了,这一回马其汗人可是下了狠心,看来不把三江一口吞掉是不会罢休了,林国雄称雄这么多年,这一回怕是撑不住了,这不,连唯一的一个正规师团都要调往江川,分明是不把咱们安顺放在眼里,罗尼西亚那边一旦失守,马其汗人就会猛扑上来,大家都知道你是不愿意和蛮族人打交道的,所以才想到这个权变之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不是咱们不愿意效忠他林国雄,而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咱们也没办法啊。”
另一中年男子也赶紧附和道:“林大人,令岳说得没错啊,林国雄穷兵黩武,先打罗尼西亚,又攻关西,结果落得个损兵折将惨败而归,现在轮到马其汗人来攻伐我们了,局势危如累卵,如果咱们不早作打算,只怕会落得个城毁家亡的结局啊。现在没有人能够救咱们,只有西边,可恨前两天军队那些家伙又拒绝了别人协防好意,难道非要等到安顺城陷落那一天他们才甘心么?”
中年男子义愤填膺的话语并没有对默不作声的褐衫老者有任何影响,捧起茶壶轻轻呷了一口,只顾轻摇慢晃的踱步,却让坐在客座上的二人急也不是,怒也不是。
终于等到前面院内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响起,当先一人一身甲胄,进门一礼后便粗声粗气的道:“大人,那厮根本不听劝阻,他说这是节度使大人的亲笔命令,所以必须返回江川,连一兵一卒也不肯留下。我好话说尽,他也不肯答应,只是催促准备好粮草辎重,下午便要启程东去。”
褐衫老者脸色不变,其实他也早料到会有这个结局,陆军素来不受地方政府节制,自己去也一样是碰一鼻子灰,只是没有试过,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现在落了个准信,也算死了这条心。
尚未搭话,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又响起,进来的是自己的内政署长,褐衫老者抬起头来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大人,很不妙,从各方传来的消息都证实了龟山族和牛当族已经反了,东面的丹寨、青曼,北面的翁项、郎德都分别发现了龟山族和牛当族所谓的自卫军的踪影,探阳河、八舟河渡口也被龟山族河牛当族人控制了,现在通往北方的道路已经断绝,形势很严峻。”内政署长的话低沉凝重。丹寨、青曼、翁项和郎德分别都是安顺东部和北部邻近两族聚居区的重要集镇,平时都有驻军,但现在形势恶化,警备部队都已经抽回了府城,龟山族和牛当族既然公开叛乱响应马其汗人,自然不会放过这几处要地。
重重的将紫砂陶壶放在酸枣枝木的茶几上,褐衫老者脸色微变,江川还在抽调军队补充,如果与秦都的交通线再断绝,那安顺只怕真的没有选择了。只是自己这样做,在西北人眼中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呢?会不会认为自己背主求荣呢?褐衫老者有些难以选择。
“得智,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让李无锋来坐镇总胜过让马其汗蛮族来糟蹋吧,咱们可都是世世代代的唐族,若是让蛮族来奴役咱们,大伙儿心里也不愿意啊。”山羊须老者再也忍不住了,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劝诫道。
褐衫老者其实早知道自己这个岳父已经与西北一方搭上线,总是得了对方的种种许诺才会如此起劲的奔走,只是现在驻扎在城里的正规军都调走了,只剩下自己的警备师团,这座城市还能防得住谁呢?无论是马其汗人还是西北人只怕来了都可以轻松拿下,现在献城还可以落个主动,至少在民族大义上还算是帝国一脉,总胜过让马其汗人来蹂躏。
想到这里,褐衫老者也有些心灰意冷,这安顺城一旦落入外人手中,只怕就再也无法像以往那般轻松自在了,那李无锋可不是一个善主儿,天南五府的官员们哪一个不是被医治得服服帖帖,自己岳丈虽然与对方有些约定,但真正大权掌握在人家手中得时候,难道还有你讨价还价得余地?几十年宦海生涯得林得智对这一点看得比谁都透彻,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这样的选择只怕也是最佳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