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将军,党项人是要撤军吗?”王舜臣眼力极好,远远瞧见西夏大军似乎是在拔营。
蹲坐在城楼休息的种建中闻言起身望去,只见那些木质的简易栏栅都被嵬名阿吴的部众推倒舍弃,他们只是收拾帐篷和其他辎重。
这样子多半是要撤军了。
而这时那些以骆驼为载具和坐骑的泼喜军则脱离大部队只在几百名骑兵的护送下往泾州方向而去。
“要不要派骑兵上去弄死那些泼喜军?”王舜臣建言。
“我倒是也想,但其实杀不了,”种建中对骆驼和马有充分认识,“他们先出发就很难追上,那些骆驼别看跑的没马快,但它们耐力太好了,一口气跑上百里根本不难,而马匹二十里你不歇可能就要累死。”
他盯着城下拔营的西夏大军,“眼下战机不在泼喜军,而是嵬名阿吴这支大军。”
他说罢正欲吩咐亲兵把孙路寻来,却见孙路自己上城来了。
“种将军,我此番去棚户区征用了大约一千匹马,三百多头骡子,四五百头驴和牛,不知够用吗?”
种建中没有回话,而是冲着守城的将士大喊:“还有谁能战?”
众人闻言几乎能站立的人都起身了,最初的五千禁军,眼下能站起来的不足一千五百人,其他如厢军五百人,弓箭手受保护的最好只少了几十人,多数能战。
“孙判官,我给你留三百弓箭手,另外所有保丁、衙役还有负伤的战士都归你指挥,你替我守一天城。”种建中双手压在孙路的肩膀上,郑重托付。
孙路既惊讶又感动,他和种建中接触并不多,之所以在战时待在陇干县城,只是因为他在执行公务时恰好赶上内迁百姓和西夏大军围城,两人没多少私交。
此刻对方居然把身家性命一般重要的守城重担托付给他,这就是信任啊!
要知道,到时候城破,受处罚的只可能是种建中,受百姓唾骂的只会是种将军,跟他没多少干系。
至于惊讶,他不明白把守城重任托付给他这个文臣,那种建中干什么去?
“所有能战的将士随我下城,弓箭手留下三百人,其他也随我来。”种建中大手一挥,让众将士随他到城楼下。
“种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孙路有些担心了,他突然觉得种建中这是要出城突击西夏大军。
“出击,”种建中停顿了一下,又说了一遍,“出击,全军出击。”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西夏大军人数众多,如今就算折损严重也得有万余人吧?全军出击以少打多,以弱打强这不是自取败亡吗?
“种将军,这事可要三思啊!守城成功已然不易,损兵折将的情况下,不是休养备战,如何能全军出击?”孙路竭力相劝。
“我军损兵折将,难道西夏军就不是损兵折将?”种建中环视左右凛然道:“党项人久攻不克,必然士气低落,他们大军撤退也绝对料不到我军胆敢追击,破敌就在这转瞬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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