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诏,反思多年来攻宋的罪过,将大权还政李乾顺,当然,这时候她也没有什么权力了。
李乾顺仍以孝顺母亲为由,只是罚她幽闭宫中,剥夺太后之位,然后任命嵬名阿吴为丞相,监理国政,负责与大宋的谈判请和一事。
嵬名阿吴得偿所愿,于是满心欢喜派嵬名顺出城与宋军谈判。
这时的没藏秃胡基本上没多说什么,也尽力附和着握有实权的嵬名阿吴。
不过,在嵬名阿吴离开后,没藏秃胡对李乾顺说道:“陛下,嵬名阿吴粗鄙无礼,又贪图私利,让他负责归降之事,恐怕他会因个人而误国家。”
李乾顺年纪不大,但其实也是知道嵬名阿吴急于操控兴庆府是为了想压过仁多保忠,所谓夏国和李氏都日薄西山,他怎么可能会在乎?
“可是没藏将军,朕又如之奈何呢?”李乾顺叹了口气,他还不满十二岁,不过是被别人操纵来操纵去的傀儡。
“陛下勿忧,此事好办,如今嵬名阿吴自以为大权在握,必然疏于防范,待请降之事稍有不顺,陛下召他来询问,他以为老臣年迈无力,必然轻视于我,到时我必杀此撩于殿上。”没藏秃胡献计策于李乾顺,并展示自己犹如老将黄忠尤能开三石之弓。
李乾顺同意了没藏秃胡的建议。
却说嵬名顺到城下宋营中谈判,他尚不知大宋天子已到兴庆府。
赵煦也就扮作年轻文士陪坐在种师中一旁。
他听到嵬名顺居然提出李氏投降,宋军应当退出兴庆府和西平府,河套平原由平夏部自治,不由冷笑一声,“你们叔侄打的如意算盘啊!从此架空李氏由你们叔侄在这河套之地称王称霸是吧!”
嵬名顺也是有些胆气的,闻言面不改色,严肃道:“卫慕麓山归降仍群居夏州,仁多保忠投效西南部族仍在兰州和西凉府的广阔区域,我等乃是堂堂平夏部,党项贵种,索要兴灵之地不算过分吧!”
“真是笑话,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懂吗?”赵煦摇头道:“你们叔侄非但是不识大体还不知进退,他们群居祖地自然不假,我大宋也乐见各族在广阔的疆域安居乐业。可你听闻卫慕麓山和仁多保忠驱赶王师了吗?”
他起身负手道:“你们叔侄应该是刚刚大权独揽,监理国政吧!这便是飘得不行了。别说让王师退出河套根本不可能,就是嵬名阿吴也不可能跟仁多将军一样的待遇。否则,为一时利益,置法理和信誉于不顾,我大宋还如何治理万里疆域?”
嵬名顺闻言不由恼羞成怒,“仁多保忠什么身份?西南之地又如何能与兴、灵二州相比?如今我等尚有甲兵五六万,凭两城之坚固,坚守下去胜败犹未可知。再说,你什么身份,我自与种将军相谈,哪轮得到你插嘴?”
赵煦笑而不语,负手直出大营,种师中、种建中、折可适和王文郁等一众西军名将跟在其后鱼贯而出,直接无视了面红耳赤的嵬名顺。
嵬名顺见此情景,想起大宋天子与此人年龄相仿,一下明白了什么,顿时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