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看清来人,边拍着胸口顺气,边恶狠狠地横那小丫头一眼,呵斥道:“你个死丫头片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差点儿将我吓死了!怎的,我才离了这院子几天你就不认识了?倒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起来!姐姐们的差使也是你该问的?”
谁知那小丫头见红梅一副声色俱厉的样子,不但没被吓着,反倒据理力争起来,“今日是我当值,樊嬷嬷交代了,今日她和姐姐们都不在,凡是进出这院子的都要盘问仔细了,又不单单针对红梅姐姐你一个。”
红梅闻言眼珠一转,不耐烦的朝小丫头示意了下自己手中的食盒,道:“七娘子吩咐我来给老爷送点儿东西,林妈妈哪里去了?今日是哪位姐姐当值,怎的也没见着她?”
小丫头听说是七娘子让红梅来的,便放心的点点头,乖乖答话道:“林妈妈两刻钟前上茅房去了。今日是阿竺姐姐当值,阿竺姐姐说,因早上老爷交代了谁也不准去书房打扰,又吩咐说要晚些用午膳,她便先同几个姐姐往大厨房去了。”
红梅闻言冷哼一声,哼,上茅房竟用得着两刻钟,果然林妈妈那老货是躲懒去了。不过,今日当值的竟是阿竺,红梅心中窃喜,真是天助我也!阿竺可是丁点儿也不知晓昨日之事的,便是她此刻回来了,自己也能应对过去。
眼下几个大丫头一个也不在,看这院中还有谁能辖制自己?真是连老天都要站在自己这边,她红梅今日就要彻底改头换面了!
红梅的底气不由更足了几分,她只拿话又糊弄了这小丫头几句,便一步一扭臀,袅袅娜娜地朝着内书房所在的小院儿去了。
书房内,齐宽正聚精凝神地跽坐在书案前,提笔细细抄录着什么,连红梅进来也没能察觉。
红梅见状,便先悄悄将书房的门窗都挨个阖上,又将门栓插牢了,兀自选了张空旷的小案将带来的汤水小菜一一拿出摆好。
做完这些,她才掐腰扭臀地上前行礼,捏着嗓子娇滴滴道:“婢子红梅见过老爷,今日太太出门前特意吩咐婢子给老爷炖了滋补的汤水,老爷您快些趁热用了吧。”
也不知红梅是修了哪门哪派的功夫,竟能将她那并不怎么颀长的身子硬生生扭出胸、腰、臀三节来。
可惜,任她摆出了在自己看来旷世绝美的身姿,却蹲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听见二老爷齐宽叫起的话。
这腰实在是酸的厉害了,红梅只得大着胆子抬头向前瞄去,却气闷地发现二老爷压根就没有听见自己方才的话,还兀自写得专注投入呢。
红梅努力压下心头的气闷,将重心往下坠了坠勉强稳住已经麻掉半边的身子,她提高了音量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谁知齐宽依旧对面前的人与事充耳不闻。
红梅从前并未近身服侍过齐宽,自是不了解他这一读起书来就会如老僧入定一般的习性,因此她此刻只能干瞪着一双眼,实在摸不着头脑,这……这是什么情况,为何跟自己先前预想的有些不一样?从未听人说过二老爷的耳朵不好使啊?
不过红梅意志强大,并不是那等轻言放弃之人,她想着自己不如干脆先起身,走近点儿再试试看。
可红梅实在高估了自己的体格,因着双腿实在是太麻了,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才刚一动就“噗通”一声,一头栽到了地板上!
这次的动静倒是足够大,齐宽自然“不得不”听到了,只见他茫然地从一堆书卷中抬起头来,看向地上的红梅,不确定般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在书房?你起来吧,很不必行此大礼。”
红梅见齐宽终于有了反应,也顾不得自己还趴在地上,尽力仰起脖子回话道:“回老爷,婢子红梅,是二太太遣婢子前来的。”
齐宽听她这么说有些惊讶,他低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轻薄桃红衣衫,头戴桃红绒花,脸上也画得跟那猴屁股似的面生丫鬟正仰面望向自己。
这丫鬟满面的红光差点晃得自己睁不开眼不说,身上还带着股浓浓的劣质脂粉香气,直熏的他透不过气来!
最重要的是,她那两只正在努力向上抓着,想要扶一把哪里借力的手,此刻距离自己的书案已经不足两尺,情况十分危急!
要知道,他面前这本可是自己足足恳求(纠缠)了杨老博士两月才问他借来的前朝孤本,好容易趁着今日太学里无事躲在家中抄录,要是因为这怪丫头而沾染上了怪味儿,那可就全毁了!
说时迟那时快,齐宽如猛虎扑食般跳了起来,一手将书本收起抱在怀中,同时上身努力后仰,另一只手一把抓过案上的镇纸,顺势向前挥出,利落地将红梅那只将将搭上书桌边缘的爪子给扫了下去,口中还不停驱赶道:“你往退后!往退后!”
红梅人还没爬起来呢,冷不丁手上又挨了这么一下,实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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