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杀人的是三小姐
一如往常的黑夜,却没有了倦意的剿袭。只像是蒙上了黑纱的白昼,一样随时都可以如白日而行。
蔷薇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除了心跳平稳起伏着胸脯,看不出她其他生命存在着的象征。如果现在有人猛然进来,即使知道蔷薇就在这屋里,而且就躺在床上。但是只要可以看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会被她吓一大跳的。
因为一动不动的她还有着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在这墨色中睁得大大的。像是失去了开阖的权利,其实她是在注视着什么。
但是没有人知道蔷薇是在看着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观看。其实此刻的她还竖起耳朵在倾听些什么,具体是什么她也在迷茫。仿似这是一个个必行的命令般的指示,而她则是被人随意摆布却毫无察觉的傀儡。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子时快到的时候,蔷薇的双眼终于开始懂得眨动了,思想逐渐在一步一步的复苏。蔷薇却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麻木不仁毫无意义地清醒着,并不像她现在所想的那样,自己只是刚才睡梦的朦胧中醒过来。然后现在又要继续睡下去,就连越来越清醒的头脑也没有改变她的看法。
所以她不会想道,如果自己现在挥动一下四肢,它们已经不由她随意支配了。它们只听命于自己的主人,而它们虽然长在她的身上,却成为不了支配它们的主人。待会儿它们会带着她完全清醒的思想去见它们的主人,带她陷进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中。
过了一会儿,更声敲响以后,随着更夫的吆喝声蔷薇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蠕动着。开始不以为然地以为是错觉,可是随着强烈地动作使得蔷薇一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在床沿上。
蔷薇心里一片讶然,还来不及想要躺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站起来。惶恐的心在发现自己的肢体不随着自己的意念去支配时,更加彷徨惊恐。
可是这一惊惧的发现已经无意义了,现在除了思想还是自己的,其他的已如俎上肉般等待着它的命运。
蔷薇看着自己没有穿上鞋子,就那么的在这凉凉地地面上走着。明亮的月光透过纱窗洒了一地,那是个靠近门的窗子,也是蔷薇现在前行的方向。
一步一步踩过碎了一地的月光,拉开木门。迎着满天墨色,机械地融入其中。蔷薇没有披上外衣,只穿了件白色小衣。成为墨天中的一缕暗白色影,一步一步地被着某种声音牵引着,走向越黑越深处。
这股莫名的引力牵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她白天走过的路。那些一条一条曲径悠长的小路,因为没穿鞋,脚踩在青石子上被硌得生疼的。可是蔷薇却只能硬生生地忍受着,最主要的是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蔷薇怀疑自己现在是在梦游,尽管知道此时用自己清晰的头脑和无法支配的四肢,来形容梦游是那么的不恰当。可是因为自己没有梦游过,没有经历,那么又怎么可以说自己现在不是在梦游呢?
好吧,就算梦游吧!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办法停下来,就由着它梦游一次好了。如此想来,蔷薇心里倒也安稳了许多,不再那么彷徨不定了。
蔷薇从不喜欢走夜路,也从未被这样摆布着走过夜路。所以一路有月光处,可以凭借着月光记忆着;没有的地方她也尽力去感受着,
尤其是那条很长且略窄的小径。两旁树木依旧夹路从生,像两只长长的手臂拉扯在一起,提供出一片狭小的天地。
蔷薇清楚地记着这里,现在和白天不同的不过是白天换成了黑夜,在树的影子下更加漆黑了而已。两边从树尖搭合在一起的树们,此时也遮天蔽月。从那极少处稀疏的枝叶间洒下的零星光点由阳光变成月光,那些“眼睛”也是由月光做成的。
那些被蔷薇害怕着踩在上面的“眼睛”,此刻也大都不被蔷薇放过。尽被自己踩踏着走过,蔷薇心里也有些不安,可是她真的无法避免……
经过了一股一股潮来潮往的墨色,和精神疲累。蔷薇终于看着了目标,和她猜得果然不错,自己真的是来到了慕晓凤的居住处。
一路走来,怎会猜不到这人烟少往的地方会是什么地方。只是半夜三更的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疑虑满怀,只等待被揭开的事实。
蔷薇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倚着大树停了下来。蔷薇正在感慨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歇脚的时候,有一道仓皇的身影跑过来,跌倒在地上。
在人惊讶之余,她恐慌万分地对着被墨色侵染的空气中大声地吼道:“不要……不要来找我……这不关我的事……你去找三小姐吧……不要来找我……杀你的人是三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