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应一声,感觉到喉咙干涩,头还微微痛着。
“太医说你吸入了太多的香草,以后得戒。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在床上休息两天就能康复。”钱心依欣喜地传递着太医的话。
“明皓?”
“你说明皓表哥?他走了。是他让陈太医来为你诊病的。”
“他没事吧?”唐宝明走了,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没事,还一直叮嘱我要好好看着你。”
钱心仪点点头,侧过脸去,目光游移不定。
她总是这样忧郁的眼神,旁人都不知道她的脑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概是从小没有人关心,令她那么忧郁,心灵孤独寂寞。
钱心依自认比她好运一点,至少,她还有娘亲的关心,而心仪姐,从小孤独地成长,所以她需要更多更多的爱和关怀。
“心仪姐,你想吃点什么?”
钱心仪摇摇头,她现在根本没胃口。
钱心依又道:“可太医说你要吃东西才好得快的,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先得养好身体。”
她浅浅一笑,“我听你的就是了。”
她的座右铭可是:这个世界不会没有了谁就不行的。任何男人对她来说,都只是天边的一片浮云,走了一片,一定还有下一片。
……
一叶扁舟,随着微风泛在绿水之上。
钱心仪一袭月白衣裳,盘腿坐在扁舟上,时而把纤细的手伸入湖中,泼起水玩,时而伏在船头上,看着湖水漂流,划动出美丽的绿色波纹。
虽然不是豪华游轮,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由自主地,脑海里出现一条人影,依稀记得,他们曾经一起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可现在,。
迷乱中想象,她深深地垂下头去。
这段日子,她改变了很多,也戒了很多,戒烟戒酒,戒嗔戒噪,做着一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
扁舟泛过湖面,留下一道道波纹,一波来,一波往,就像那不愿消退的忘忆,不愿痊愈的疤痕,一遍遍顽强地泛起。
她趴在船头,静静地注视着那阳光照耀下那耀目的波光,她哼起了一段歌:“……旧的影子,旧的声音,但新的痛悲,来追逼我,来冲击我,无法退或避……”
几分忧怨,几分寂寥,凄清而淡幽的声音,如同一抹淡淡的云彩,荡漾在心灵深处,氤氲飘渺,如纱轻绕,忧郁的旋律轻泻流淌。
“心仪姐,心仪姐!”
湖边,钱心依瞧见了她,拢指合在嘴边,大喊她,打断了她的歌喉和回忆。
钱心仪将船撑往岸边,还没到岸,钱心依已经跳上小舟,用竹篙往湖心划去。
钱心仪闭上双眸,聆听着四周的鸟语虫鸣。
钱心依突然停了下来,抓住钱心仪的衣服,焦急地道:“心仪姐,你一定要救我啊。”
“什么事?”钱心仪细细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
“娘亲要把我嫁给安落山做填房。”心依急急跺脚,一脸又气又能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