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买通天机地龙榜上六七位高手准备阻拦秦家公子,另外,北域秦百川已在近日消失于天脊城,关内王那位玉面公主也已经数日未在市井中露面,金陵城秦家更是有数位鹰犬不顾朝堂安稳偷出金陵城,帝君大怒,秦家家主可谓坐如针毡。”
车内传出一阵爽朗笑声,“可笑可笑,皆是闻风而动,随之而来的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掀起这般轩然大波,动静只会大,不会小。”
车内陷入沉寂中,只有暴雨声响彻天际,唐君胥躬身不愿抬起,诚意十足。
良久后,再次传出黄伯奚的声音,“多谢先生告知,贫道也有一言相劝,唐朔此生最好断了习武念头,一意孤行只会害人害己,保持现状,无欲无求随其自然方可此生平安。”
唐君胥想不起这是第几次前来求这位太武山的掌门,也忘了自己动用过几套说辞,却终究是被这一句“无欲无求随其自然方可此生平安”说的哑口无言,只是可惜了唐朔常年自行运气打坐神识自开的天赋。
唐君胥闭目不语,再也想不到任何话语进行反驳。
黄伯奚也是明了,从不驱赶而是以理服之,每次这般情景之下只能轻叹一声,世上无难事,难在人心。
黄伯奚的人心之下,容不得母子双徒。
面容俊朗的傲气少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站立姿态听两位长辈交谈,不动声色之下忽然将油伞掷于一旁,随后双膝跪地扑通一声,浑然不顾全身溅起的泥土。
少年依旧那副冷峻表情,双手抱拳,低头极深几乎与湿地齐,“唐朔不怕,愿神仙收下唐朔!”
父子二人少了遮雨油伞,受暴雨无情扑打。
唐君胥不恼不怒,反而露出欣慰一笑,语中带笑,隐约能见有泪水滴落。
黄伯奚闻言,便推窗来看,望着一身泥土浑身上下皆是泥土的父子儿二人,不顾大雨暴下,夺车门而出,于雨中搀扶起这位爱徒之子,道:“待贫道从金陵返回,唐朔随贫道上山,收徒之事另说。”
贺风郡郡守笑中带泪,顶头膜拜,高呼:“谢神仙!”
原本呆坐在车内闭目休憩的秦萧楚,却是将方才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睁开眼忍不住说道:“那位少年可真不容易。”
青婵一头雾水转头想要询问,却见秦萧楚已经推开车窗板,凑上前去查看,雨中隐约能见到浑身湿透未撑伞的父子二人,喃喃道:“嗯,伞都不要了,是不容易,咦,公子你是什么看到的?”
秦萧楚呵呵一声,笑道:“听到的。”
青婵回头鄙夷的嘟着嘴,再转头去看,发现那位衣衫尽湿的少年正朝自己这边微笑,吓得急忙把脑袋缩回。
秦萧楚则回以一丝微笑,目视着少年与那位中年书生先后跨上那座以锦盖作顶的马车,直到自己这支车队徐徐驶动时,秦萧楚还是那般朝后观望,发现那支车队原地不动,视线逐渐飘远,雨幕尽模糊之时才将脑袋收回马车内,双手摆弄着发梢的雨水。
青婵不解,轻声问道:“公子,看到了什么?”
秦萧楚故作讳莫高深:“看到了大雨将停。”
青婵鼓着脸作势生气,伸手要打,“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秦萧楚顺势一躲,笑意肆然,好不放松。
袁宿的商队继续飞驰,黄伯奚浑身湿透闭目不语,自言自语道:“贫道这回,怕是要失约了。”
.......
秦岭官道附近尽是茶馆酒楼,暴风所带来的不只是秋季凉风快意,更是连带着这些商贾的生意也冷冷清清。贺风郡官道进入秦岭的路口处有一间茶楼中,掌柜无精打采端坐在桌前,单手托着下巴懒懒散散,无聊的拍打着蒲扇,望着屋外那位比自己还要无聊的人。
倘若不是那人骑得牲口着实有趣,只怕自己会更无聊。
不仅是附近商铺掌柜再看,即使是冒雨赶路不作停歇的商旅路过时也忍不住去瞧上一眼,不是说目光所及处的那人多超凡脱俗,也不是那人有仙风环绕,而是其身下骑有一只此地少见的南蛮巨象。
巨象温顺不惧雨落,在路旁却不甘寂寞,长鼻时常挑起散落在地的树枝残木之物,伸鼻,卷起,抬高,松鼻,树枝滑落,周而复始玩的好不有趣。
象背之上那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透过雨幕只能看到其身形消瘦,看不出年纪,姿势如江面上孤舟垂钓的蓑衣翁。
乘巨象于秦岭口,垂钓于往来车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