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不想杀人。”
有一种笑里藏刀最为令人措手不及,苏长河不敢大意,毅然站在净珠天王跟前,断了她的去路。
苏长河惜字如金不予以回复,净珠天王习性尚好,好奇道:“那位少侠是何许人士,值得你这般袒护?看来你们几人关系不浅。”
苏长河依旧不吐露半个字词,那一男一女已经走远,净珠天王继续说道:“贫尼是不愿伤人,但不代表不可伤人,杀人也是如此。”
公子已经走远,苏长河也没有了外来的压力,随即一脸刚毅,说道:“曾经,我只会些杂家剑术,都是些难登大雅殿的招数,后来,入了一境天地,感觉一草一木一叶一浮萍都不寻常,这是一个新的世界,但我不想去探索。”
这席话全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净珠天王忍耐也有限,当即毫不客气的说道:“贫尼习的西域密宗佛法,只差一步便可踏进上乘,你该是知道,这是螳臂当车。”
苏长河置若罔闻,以单手轻抚胸膛,随后面露微笑,那位女子的画卷还在,陪我生死而同往,才是心最安处。
随后步伐迅速前奔,以双拳刚劲之风直取净珠天王本体,净珠天王对于这等满怀赴死的行为不以为意,信手之间除去护着净瓶的双臂外,其余十四臂尽数出招,如群蛇出洞般摇摇曳曳。
霸道境界以刚硬著称,不论是体质还是招式,皆是如此。
苏长河确实有赴死之意,自从于秦岭中出来后,就已想的明明白白,余生伴白发的日子太过于痛苦,如果能够寻到公子,没能遇上有人拦路,自己兴许也就不介意继续痛苦的活下去,倘若不凑巧,有人拦路,自己必定会以死战拒之,此时此刻,便是死战之时。
对于苏长河而言,这是自我救赎,对于净珠天王而言,这是拦路虎。
临近净珠天王的苏长河翻转身体闪过一道手臂的攻击,又以威猛刚劲的拳风震开另一条手臂,然而,余下十二臂一齐来袭,苏长河一阵后退,又瞧见十四臂之间的空隙,整个身体便钻进空隙内,直接摸到净珠天王眼前,二人近距离四目对视,披头散发的苏长河双瞳显现血丝,忽露微微一笑,挥出一拳正要直击净珠天王面门,成败在此一举。
被苏长河摸到跟前的净珠天王也不慌乱,慈悲相浅笑一声后,十四臂全都聚集在自己面前,苏长河翻转腾挪与十四臂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传来数声‘轰轰轰!’的撞击声连绵不断,。
以一人对十四臂难以首尾相顾,苏长河的胸膛就已经硬生生挨上一道手臂的重击,嘴角立刻淌出血迹,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传出。
这位白发男子眨眼间双膝无力的跪倒在地,只是用手抚摸着方才受伤的胸膛,却摸到贯轴断裂,顿时低头泣不成声,骤然间又仰天凄惨大笑,眼角泪水滑落至嘴角的血迹上,血与泪混为一体一道滴落在地,而苏长河的表情变化更是瘆人不已。
双目布满血丝的苏长河胸有悲愤,唯独怨恨自己依旧近不了身,净珠天王并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招是断了何等物件,仅是高亢回应道:“伤人非贫尼本意,好自为之。”话音一落便默念几句禅音,十六臂顿时收回张牙舞爪的姿态而回归常态,净瓶还是那般被安稳执于手中,白衣菩萨缓慢迈步正待从苏长河身边路过继续去追寻那位难寻的佛种,却忽然发现自己跟腱被人抓住,不得迈步。
净珠天王低头去看,只见这位白发男子正死死抱住自己跟腱,便加重力气想要挣脱,无果。
双膝跪地的苏长河满面血泪,以双手死抱净珠天王脚后跟腱,怒吼道:“别走!”
净珠天王喝斥道:“放手!”
苏长河微笑中带着一丝乞求,“杀了我!”
净珠天王望着远方,那一男一女早已没了踪影,便再度出声:“放手!”
苏长河置之不理。
净珠天王有怒火由心而生,“自找的!”
挥出一掌直接拍向苏长河,这位白发男子闭目微笑,似乎在享受这个过程,也不闪避。
满头白发的苏长河安稳的躺在这人烟罕至的荒凉之地,体温逐渐散去,也逐渐断了呼吸,一脸安详,宁静,似乎在临死前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此时余晖尚在,只是夜幕将至,落日之下,长河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