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举就背了起来。
这喜娘还是庞禹狄找来的,原先便是一个士兵的亲姐姐,姐夫战死,她索性也不嫁人,直接给其他将士们当喜娘,每逢好事都缺不了她。
喜娘也是性子活泼的,生怕谢燕娘成亲会紧张,低声打趣道:“姑娘这身子骨可要多养养,上回成亲的可是个有福的姑娘,胳膊跟我的腿差不多。”
雪雁听得掩着唇偷笑,悄悄问道:“那么有福的姑娘,喜娘是怎么把人背起来的?”
喜娘笑笑道:“办喜事就要图个吉利,临时不可能再去换别的喜娘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观礼的时候没觉得,等回去后足足躺了三天,还叫来一个大夫的娘子给我捏了捏,不然这老腰没个十天八天都别想起来了。”
谢燕娘好笑,心情倒是松快了不少,一手搭在喜娘的肩膀上,才没让自己笑得摔了下去。
庄子不小,喜娘满头大汗的时候终于把她送上了喜轿,雪菱立马把手里的果子塞到谢燕娘的手里,闪身放下了帘子。
谢燕娘刚坐稳,忽然发觉手上的果子不对劲,仔细一看竟然是郦果。
她隔着帘子小心问雪菱:“怎么把郦果送进来了,不是该拿着红果才吉利?”
“红果在奴婢手上,大人担心姑娘一大早起来要饿了,便让奴婢将郦果洗好先让姑娘垫垫肚子。”郦果原本就是用来果腹的,比起容易有味道的点心,这个果子要方便得多了。
谢燕娘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也感叹阮景昕的细心,知道自己一大早起来梳妆打扮,不能多吃东西,免得中途要跑茅厕,便把能果腹的郦果送了进来。
瞧着就是新鲜摘下来没多久的,谢燕娘一口一个,等轿子停下,手里的果子早就吃得一干二净了。
雪菱麻利地把红果塞了进来没多久,喜轿便停下来了。
有人踢了踢轿子,很快喜娘便扶着谢燕娘出来,重新背起来,一步步向前走,等进了院子,这才扶着她跨过火盆,把红绸塞到她的手里。
谢燕娘一直迷迷糊糊的,让走就走,让停就停,这会儿听到喜娘高喊道:“一拜天地。”
她愣了愣,红绸的另一端已经握在阮景昕的手里了吗?
想到这里,谢燕娘脸颊滚烫,弯腰一拜。
“二拜高堂。”
所谓的高堂,谢燕娘没有,阮景昕亦然。
喜娘懊恼了一瞬,很快又道:“夫妻对拜——”
谢燕娘低下头,这一拜她就要跟阮景昕的关系紧紧捆绑在一起。
他在,她在。他不在,她也绝不会好下场。
谢燕娘深吸了口气,深深地拜了下去。
从此时此刻开始,阮景昕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是她这辈子的夫君了。
“礼成——”喜娘大手一挥,雪菱便扶着谢燕娘往里走,在一处安静的院子里,烛光如白昼,她坐在榻上,安静地等着阮景昕的到来。
“恭喜姑娘,”雪菱低声道贺,声音里满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