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边走边把自己所见讲给南陵璿。
他这才忆起昨夜自己那狠命的一推,当下追悔不已,玉容变色,恨声道,“这个倔强的丫头!伤到了也不说一声!独孤舞!还不先去!”
“是!”独孤舞弃下他,率先一步去了承锦阁。
待南陵璿赶到时,独孤舞正在处理云初见的创口,脑后,竟然裂了寸许长的裂口,南陵璿看见,心生生一抽。
如此伤口,只有把青丝剃掉,方能下手。独孤舞毫不手软,剃去一圈头发,小心清洗完毕,而后手一伸,“拿金创药来!”
“是!”福儿打开放药的箱子,取出药来递给独孤舞。
独孤舞打开,习惯性放到鼻端一闻,立时将药扔在了地上,“这药哪里来的?”
福儿慌了,“一直放在这柜子里的啊?”
“怎么?”南陵璿亦觉奇怪。
“这哪是金创药?分明是化骨散,色泽外形和金创药很像,一般人分不出,只是沾上就化为一滩污水了!”独孤舞说得额头青筋暴起。
第十二章 叹重逢,几多风雨6
“这是谁干的?竟然这么狠毒!抓到了一定碎撕万断!”承锦阁寝殿外突然响起清脆尖锐的女声,话音一落,茗思便进来了。
南陵璿眉间一挑,“小禧子,报刑部,此时救初儿要紧,没那么多时间纠缠这个!”
“是!”小禧子看了看南陵璿,会意。
茗思脸色一变,小心翼翼道,“王爷,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啊,闹出去只怕给人看笑话,不如我们王府自己私下查了算了!”
浚“王妃!人命关天啊!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这可是一条命啊!王妃如此袒护,我独孤简直要怀疑这人是否与王妃有关啊?”独孤舞忽尖刻地道。他鲜少插手南陵璿的家务事,即便南陵璿初时那般对云初见,他亦只是旁观或暗中出手私下进言。
“独孤舞!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好心好意为王府着想!好心好意来看云王妃!你却这等口吻?璿哥哥!你看啊!”茗思不依不饶拉住南陵璿的衣袖。
南陵璿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榻上的云初见,眉间几许烦乱,强忍,抽出衣袖,“茗思,你来看初儿,很好,很有大家风范,可是,这里人多了反对伤者不利,你还是先回绛紫轩吧!”
藐“哦……”茗思不敢忤逆南陵璿,委委屈屈应了一声,和丫鬟走出承锦阁,一边思索,瞧今儿这情形,璿哥哥紧张的模样,难道真如碧儿所说,璿哥哥最爱的其实是云初见?可是不对啊,明明他最宠的是自己?
至无人处,丫鬟拉住她耳语,“怎么办啊?郡主?报刑部我们就完了!”
“未必查得出来啊!”茗思心中略微有些乱。
丫鬟急得快哭了,“小姐,这个不能赌的!查出来就是死罪!”
“哭丧啊哭!我还没死先被你哭死了!”茗思不耐烦地皱起眉,忽而眼前一亮,“有了!我们得这样……”她对着丫鬟一阵耳语,又道,“你快去办吧!幸好我爹也还没走,我再去求求我爹,让他也想想法子!”
“嗯!”丫鬟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承锦阁。
独孤舞亲自去取了金创药来,给云初见缚好,缠了厚厚几圈。回道,“王爷,都处理好了!”
“怎样?有无性命之忧?”南陵璿将轮椅推至榻前,握住她纤白冰凉的手。
“这个……就不知道了!”独孤舞犹豫道,“就怕发热,若不发热应无大碍,我再开个内服的方子,抓药煎药喂药都我亲自动手,绝不让第二人插手,这王府里的人太不可信了!”
南陵璿却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我王府的人都是可信的,不可信的是外来之人!”
独孤舞一怔,“王爷的意思是……?”
南陵璿却挥了挥手,“行了!你去捡药煎药吧!至于喂药,我来就行了!”
“是……”独孤舞知道自己话说多了,逾权了……
他默默退至门边,忽想起一事,转身道,“王爷,其实有一件事我和我哥都没告诉你。”
南陵璿双眸一直凝在云初见苍白的脸上,没说话,只侧耳静听……
“关于云王妃的生死,其实一直都是命悬一线……”这个对话太艰难了,他从来就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索性这一回给说了吧。
南陵璿显然一惊,脸色都白了,“何出此言?”
独孤舞低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就是云王妃的毒啊!其实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我和哥实在不忍心告诉你……”
“这种事你也瞒着?”南陵璿初时勃然大怒,后似看到了绝望,委顿下来,“那究竟要如何才好?”
“服治根的解药!这是唯一的办法!”
“你不是说无解药吗?”南陵璿沉了眸,忍耐力到了极限。
“是,无解药!”独孤舞感到前方寒气逼人。
“那就是等死?”南陵璿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差不多……”
这三个字,轻如蚊吟,却如雷,轰炸着南陵璿的耳朵,轰炸着他的头,他感到自己头内炸裂般作响。
他捧住头,独孤舞担心地唤了一声,“王爷……”
他挥手,转而平静,“我没事,你出去吧!”
“是……”门掩上,关了一室寂静,一世感伤……
“初儿!”他捧起她的手,置于唇边轻吻,“我不会让你死!一定不会!初儿,你可记得,我曾说,若死,我们必一起?那不是假话,不是……我知你永远不懂我心,可天地为证,我南陵璿发誓,定还你一世荣华,万千荣宠,只要你活着,一定要活着!”
“初儿,杭州之时,你曾对我说,你喜欢我,从两年前的上元夜开始就喜欢我,我从不曾告诉你,其实,我,亦然!我深知,我所做的一切皆让你受了委屈,可我……有我的苦衷!相信我,这苦,不会太久,很快,我就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整整一日,他坐在她床边轻言细语,他发誓,他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