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说话,所以方才,方才奴婢见了才一时想起以前的事,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初白膝行了几步,连连叩头道“公主,对不起,奴婢再也不会了,请你不要告诉皇上,千万不要告诉他,不然他会不高兴奴婢这样的......”
“你起来吧!”南意欢缓缓艰涩地道。
初白抬起泪脸,身下没敢动。
“起来吧,我不会告诉他的。”南意欢又道。
初白听了,这才慢慢扶着地,爬了起来。
“你先出去吧,热水不用加了,等会我自己会起来!”
“公主......”初白怯怯道。
南意欢闭目,低低道“去吧!我不怪你!”
初白又看了看,方才嗯了一声,脚步轻巧地出去了。
她走后,南意欢眼睛缓缓睁开,目光怔怔停留在身前墙上悬挂的一副画卷之上。
那画卷上简单的一幅文姬归汉图,下笔浓淡笔锋,墨香四溢,隽永流长。
“秦陌......”
两行清泪,不觉而下!
......
夜色涟漪,一蓑江南烟雨,踏着淅沥的雨点,秦陌进了屋。
屋角一点细碎暖光,幽幽亮着。
脚步轻轻地朝着床榻走去,南意欢早已上榻睡着,微微潮湿的青丝散乱,在雪白的肩颈处垂泻成一片柔亮的瀑泉。因着有孕体热,每每她睡着后都爱踢被。
秦陌弯腰,拉过薄被,盖住她裸露在外的一双白皙的纤纤玉足,再弯腰在榻上坐下。
微风夹杂着雨的润泽,荡送来她身上阵阵幽莲的氛氲芳香,温柔郁香湮灭不散。
一颗心,一丝丝柔软成一片湖水。
盯着怔怔看了许久后,他脱了鞋袜,掀开被子躺在榻上,颤抖着双手把熟睡的南意欢拥了过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那动作无比轻柔小心,就像拥着的是个脆弱的瓷娃娃,让他捧在手中怕碎了,只得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心中深藏的那份情愫包裹进去。
黑暗中,悲伤而沉郁的声音缓缓响起。
“意欢,白日里你问我,在你的生命里是否还有另一个男人?”
“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却有一个人,先我一步识你,比我更为无私爱你......”
“他......叫越君行!”
紫色的月光,冷冷的自透明的穹顶上洒落下来,映照着两个人相拥而眠的缱绻。
还有南意欢那闭目温柔妩媚含笑的容颜。
......
夏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第二日,微雨全收,暖阳冉升。
墨离一骑转山绕道在前,经过大半日的跋涉,夕阳西下时,山谷终于近在眼前。
南意欢懒懒地靠着马车廊柱,手背遮住眼前跳跃的日光,看看着脚下青葱摇曳,看橘红色的光影染遍大地,洒落在树梢,拖曳在每一处山壁,好似一道绵绵展开的画卷,缓缓展开。
沿路走来,处处皆是枝条繁茂秀美,开满绯红艳丽的鲜花,还有无数株茂盛古拙的老松。
而远远,绿荫密被,清幽静谧的山谷中,一片倚山傍水的平房依稀掩映其中,已清晰可见!
刚一入谷,一座精致的莲花歌台映入眼帘,微风习习吹来,一道清亮婉转的歌声拂过水面,带着几分清润的水汽拂入耳中。
那个正在歌台上唱歌的青衣女子,看见远远而来的这一骑人马,立马停了歌声,欢快地蹦跳着迎了过来。
秦陌也早早地坐到了马车前面,看着青衣女子跑来,轻笑道“小心,跑慢些,可别摔着!”
那青衣女子娇俏一笑,双眼却笑看着南意欢道“二哥哥,这就是意欢嫂嫂吗?”
秦陌点头笑道“是啊,是秦容让你来等我的吗?他人呢,他怎么没来?”
“你还不知道他吗?前些日子他从外面得了个药方说是可以治夜盲,这不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半个月了,说是这会要是不能炼出药来,就不出来了!”
秦陌指了指身后马车上正探头出来的窦迦,道“正好,这是我宫里的太医,也带了些方子来,你把他领过去交给你哥哥,他肯定欢喜!”
青衣女子眼前一亮,她喜道“真的吗?”
她转眸又道“那我可以跟他说,这人是我求你带来的吗?那样我就可以求他同意让我出谷去玩了?”
秦陌失笑“随你怎么去说,不过只怕他不会相信!”
青衣女子嘟着嘴,瘪了瘪,可怜兮兮道“那你是皇上了,你去跟他说说,让我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秦陌摇头含笑“你知道的!在这里,我不是皇上,而他是家主!”
青衣女子恨恨地低头嘟囔了两句,随后一扬头,依旧笑的灿烂道“那我就带窦先生先去了,反正二哥哥你认得路,你原先住的屋子都收拾好了,你自己去吧。”
她又朝南意欢招招手,笑道“意欢嫂嫂,那就晚上见啦!”
“去吧!”秦陌道。
南意欢也朝她颔首一笑。
青衣女子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后面马车旁,说了两句,一跃上了那马车,扬鞭往右侧赶去。
..
她走后,墨离赶着车往左侧方向驶去,
秦陌侧首对南意解释道“这是我二叔的女儿,叫乌雅!”
“乌雅?”南意欢跟着念着,不解道“秦乌雅?这个名字念着好生奇怪?”
秦陌轻笑“不是秦乌雅,就叫乌雅,她娘亲姓乌,是这附近的一个小族的人,她是随了母姓的。”
南意欢面有诧色“你们秦氏族里,还会允许有人随母姓吗?”
“本来是不许,但我二叔此人与别人不同,之前那些年,我家主大叔和其他叔叔们都是一力主张要复国的,唯有这个二叔叔持有不同意见,所以后来他独自离族出走了,在外面认识了乌雅的娘亲,成了亲。”
“一直到我即位那年,家主大叔因病离世,我把族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