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亨操着四川口音骂骂咧咧,立即涌上来四个侍卫,拔出刀来,一人一下,先砍死了四个被捆缚的兵丁。
剩下的二十多人,看到这四个人被一刀一个砍死,吓得一阵哭爹喊娘,吱哇乱叫。
而这四名侍卫没有任何犹豫,麻利地干掉了领头的四人之后,又跑过来一顿乱砍乱剁,干脆利落地将剩下的人杀得干干净净。
那些被赶出家园的父老乡亲,当场就目瞪口呆。
本来他们一开始也没指望许世亨这一品封疆大吏能替他们做主。
相反,他们更常见到的是官员回护犯错的手下,甚至为了避免波及自身,洗清身上的嫌疑,还会搞一个杀人灭口。
所以刚才那四个侍卫仓啷啷、齐刷刷地抽出佩刀地时候,这些乡亲还以为是要来杀他们的,想要拔腿就跑,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吃饱,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胃里,还是因为被凶巴巴的侍卫和明晃晃的刀吓得魂不附体,每个人都四肢酸软无力,感觉一点都跑不动。
可当面前这些仇人都被正法之后,这些乡亲根本来不及高兴,转而一个个惊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老蔡和陈宏义睁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像是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
老蔡呆了一会,赶紧跑到陆炎的身边,低声地问道:“这....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而陆炎这边,虽然也惊讶于许世亨的举动,但更多的还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就算他许世亨不是个护犊子的人,可这种事情,怎么的也应该带回自己的军营好好审问一下,打上几顿板子,抽上几顿鞭子,内部处理一下。立了自己的威风,整肃了全军的纪律,又不用真的杀人。
可他这一上来,连旁边这些人证,这些被赶出家园、灰头土脸逃命的乡亲们都没询问求证一下,也没有问自己这些人是怎么被捆来的、为什么被捆来,直接一上来就嘁哩喀喳地让这些劫掠百姓的兵丁掉了脑袋。
动机实在匪夷所思。
陆炎一时也想不通,只好静观其变。
而这许世亨似乎也看到了陆炎。
“哟,这不是陆兄弟吗?怎么在这儿啊?这些狗东西都是你捆来的?哎呀干得好!我手下有些游击、参将,就是他妈的不成器,整天像土匪似的净干些不三不四的鸟事情。哎!你们赶紧把这些狗东西埋了!”
许世亨一边热情地和陆炎打招呼,一边让自己的手下将那些被砍死的人就地掩埋了。
陆炎本来正在奇怪,见着许世亨这样热情地跟自己套近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小的给提督大人请安。”陆炎又拜了一遍,觉得还是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比较好,便对许世亨讲道:“小的今日稍早,便在行军途中看到这些逃难的百姓,知道有人纵兵抢劫.....”
“哎哎哎,等下啊陆兄弟,怎么好讲纵兵抢劫呢?可没人纵兵,没人纵兵啊!都是这些不成器的狗东西,自己见财起意,做了这等山匪勾当啊!对吧,对吧?”
这许世亨打断了陆炎,在这凭空辩白起来。辩白就辩白,这“纵兵抢劫”四个字传出去确实不好听,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可
陆炎愈发地奇怪,这家伙干嘛对自己说话这么客气?
自己现在只是福康安的亲兵头子,就算要巴结自己,这许世亨可是孙士毅麾下的人,也巴结不到自己头上吧?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猫腻?
陆炎暂时也摸不清对方底细,先不管这许多疑问,继续说道:“是,是!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像军门大人赔罪!”
说着,陆炎pia的一声打了自己一巴掌。
陈宏义和蔡昌永都是一愣,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今天来了个莫名其妙就砍死自己人的提督,而自己的老大没说两句话就打了自己一巴掌。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两人吃错什么药了。
“哎呀呀,陆兄弟,你这是干嘛,这是干嘛呀,不用多礼,站直了说话。”
许世亨又是一阵谄媚地献着殷勤,把欠着身子的陆炎扶正,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
陆炎心想,你既然想跟我玩这些不明不白的招数,那我也奉陪到底。
接着,他说道:“谢军门!这些不成器的狗东西在村子里抢劫,小的便将他们尽数绑了,带了回来,本来就想立即禀报军门。小的唐突莽撞,还请军门治罪!”
说完,扑通一声朝地上一跪,几个头磕了起来。
蔡昌永和陈宏义几辈子都想不到,一向心高气傲地陆炎,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面前这名提督虽然说官大,但还没发飙呢啊?就算发飙,咱们也不理亏啊?这老大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又是扇自己嘴巴,又是下跪磕头的?
两个人实在想不明白,面面相觑,又不敢出头,只能先在一旁乖乖看着。
而许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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