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点了点头,问:”那你们是怎么进到后山的?”
大壮道:“呃,我们到这儿之后正好遇见疯老头带你们进了后山,师父觉得那疯老头有点儿奇怪,我们就没现身和你们汇合,就在暗中跟着你们,结果真被师父说中了,疯老头带你们进了下寨后便趁机溜了,我和师父看得清楚,一路跟了下来,那疯老头对这后山颇为熟悉,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这里。”
“那你们是如何躲过这里的‘寨民’的?”崆峒子继续问。
大壮道:“这还多亏了疯老头,他进寨之前先点燃了一堆材草,开始我还以为他是饿了,想烤点野味添肚子,结果他连只虫子都没烤,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火堆燃尽,之后便抓起冷下来的草木灰在身上乱抹,黑乎乎的,脏的要命,临走时还带了一些,我当是他又犯了病,可师父说他生起火堆时,目光凝聚,不像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其中必有深意,所以我们也学他那样做,果然有效,那些活死人,就是这里的寨民,好像根本就看不到我们,就算在他们耳朵边上大喊,他们都没反应。”
华伯补充道:“草木灰能掩盖人身上的阳气,以后我们出去都得先涂上一些。”
众人点头。
“这么说,疯老头并不是真疯啊?”夏缇道。
“那倒也不是,进寨之后我就将他捉住了,师父给他瞧过了,这疯老头确实有癔症,不过并不十分严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以料定他脑袋里定藏着许多秘密,还好师父早有准备,来的路上,
在山里发现了一种紫金莲,也叫蓝雪花的草药能治此疾,便采了些,每晚取二钱给那疯老头泡脚一炷香的功夫,没想到还真有效,三日后疯老头便吐痰不止,到了七日便大哭大笑,师父说这两日应该能好了。”
“那疯老头在哪里?”我问道。
大壮道:“他被我关在隔壁的房间里,这会儿应该睡着了,这疯老头在此地畅通无阻,所以师父就易容成他的样子,这样更稳妥些。”
我点了点头,疑惑的道:“哦,那今天我们遇到的疯老头,呃,就是华伯您喽?”
华伯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那怎么可能……”大壮话说到一半就定住了,“啊!难道说那老疯子跑啦,不好,咱们得赶紧去看看。”
大壮赶紧往身上涂了些草木灰,众人也跟着做了,不过,只有崆峒子一直动,他也没言语,见众人动身要走,才喃喃道:“说来说去,我徒儿的尸身该怎么取回来?”
华伯一怔,拱手道:“崆峒道长,失礼了,请莫要心急,以我们这些天的观察,青云的尸身并不会被损毁,寨民很可能会将他制作成与他们自己一样的活死人,刀枪不入,见人便杀。”
崆峒子惊道:“被制成活死人,是不是和他所中的毒有关。”
大壮举起左手,道:“没错,你们看!”
只见他左手发黑,已经动弹不得了,夏缇忙叫道:“大壮,你也中了那种毒,那可……”
大壮摆了摆手,狠狠的道:“他娘的!狗日的寨子,老子刚到这儿就碰到一根有毒的木桩子,这个毒毒性太强,俺这手也不听使唤了,不过你们别担心,小爷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只是每天都得放血,排毒,他娘的,麻烦得很。”
说着他取出一支银针,忍着疼将指尖刺破,几滴如浓墨般的黑脓流了出来,滴在地板上,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很快便渗进木板中,冒出一股青烟,飘出一阵腐尸般腥臭的味道。
大壮就是逞口舌之快,别看他说得轻巧,可从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就能看出,这一招极为疼痛,不过这还不算什么。
就见华伯点了一支晒干的龙芽草,一股香烟飘散出来,用龙芽草在大壮的手上熏了两圈,烟雾飘动,却始终裹在大壮的手臂上,不一会就聚集在了一起,顺着伤口处,往皮肉里钻,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痛得大壮冷汗直流,浑身直发抖,烟雾在皮肉里形成了一个鼓包,来回游走,将黑脓带着毒血迅速的往外挤压,这会儿看得清楚,那黑脓里的确有东西在蠕动,好像是一种蛆虫,不过很小,看不大清楚,密密麻麻的在猛烈的扭动,看得人头皮发麻,这些蛆虫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奇臭无比,看得我只想吐。
大壮“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差点儿就痛昏了过去。
崆峒子也看得发了傻,“这,这种毒原来是一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