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你怎么就听了他的话?”陈杨氏听明白了缘由,冲着陈大富怒道:“功名都剥夺了,日后还能做什么?陈家这下真的完了!”
陈大富双目呆滞,没有一点神色,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口中喃喃的道:“完了,全部完了。”
“爹,对不起!”陈瑀低着头,“是我错了。”
“你没错,做的对,陈家是被王璟那老王八害了,他娘的,给他解决问题的时候想条狗,给屎就吃,现在吃完了,又来咬我们一口!”陈大富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定是陈家这么做触动了王大人的利益或者名声,报复来了,民不与官斗,虽然陈瑀是个举人,但终究不是官啊!
“这下可怎么办啊爹?”陈瑀担忧的问道。
“怎么办?赔!”陈大富露出一抹坚定,他道:“他们要多少,陈家赔多少!先给府上家丁婢子发点儿钱,让他们都走了吧。”
一个家,就这么说散就散,莫名的原因,莫名的举动,这就是大明官员的力量么?
陈冬生已经在陈瑀的吩咐下,给府上家丁婢子散财,发完之后,又开始将府上的流动资金清点了一遍,然后就给院子上那些闹事的人送去,让他们先离开陈府,等日后陈府卖了宅子地契在一一还去,并且还和他们签了借契。
就这么突然的,没有一丝丝的征兆,陈家就完了。
到了傍晚十分,人都已经渐渐的散去了,陈府上灯火通透,异常安静,显得格外的冷清。
陈大富一人呆呆的坐在院子中,任凭寒风吹打着自己,一言不发,这次的打击对陈大富实在太大了!
陈瑀手执披风,悄悄的来到陈大富身后,为陈大富披了上去,他自责的道:“爹,天凉了,回房吧。”
“恩,在坐一会儿,好久没有享受过这么宁静的晚上了。”陈大富苦涩的笑道:“这样也好,日后找个小生意做,省着点吃,够咱们过一辈子的。”
“爹,您怪我么?若是有什么怨气您就发泄出来吧,都是孩儿的不是。”陈瑀道。
“怪你?有什么好怪的?爹这一辈子,大风大浪经过不少,生意败了我不怕,但是你……哎!”陈大富叹口气道:“当初爹就不应该在插手商业的事,到是害了你了。”
陈瑀知道陈大富所指,都这个时候了,陈大富想的仍旧是自己,陈瑀心中不免有一丝歉意。
“爹,您这么说,我心理更过意不去!”陈瑀道。
“呵!臭小子!”陈大富笑了笑:“不过你很好,真的,比为父好多了,你可知道为父当年年轻时候遇到挫折,那可是要死要活,好几个月才缓过来,你这样很好。”
“额,您这是在间接的说我没心嘛?”陈瑀问道。
“当然不是。”陈大富道:“每个人都会经历失败,有些人失败了,一蹶不振,心灰意冷。有些人失败了却很快就能走出来,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功,在某种意义上。”
“爹,你好哲学啊!”陈瑀佩服道。
“啊?什么哲学?”陈大富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天凉了,快些回房吧!”陈瑀笑道:“也许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还能在这次经历中有收获呢!”
“收获个屁!”陈大富道:“帮为父捏捏肩膀。”
陈瑀望着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的陈大富,不由的佩服他境界之高,他知道陈大富有话想和自己说,于是便乖乖的去给他捏肩去了。
“黄婉那丫头我瞧着挺不错的。”陈大富笑眯眯的说:“以前那个李县令的女儿也挺不错的,和为父说说你怎么想的。”
“额,什么怎么想的?”陈瑀装糊涂的道。
“黄婉这丫头,心地善良,就是年龄小了点,不过不要急啊,人家贫富都对你不离不弃,这样的姑娘可难找啊。你说的不错,这次经历确实有收获,你就把那丫头收了吧。”陈大富道。
“爹,我是正经人!”陈瑀道。
“扯什么,天天共处一室的!”陈大富十分的直接,“当年老子就和你娘共处一夜就有了你啊!”
陈瑀肃然起敬,他道:“爹,好枪法!”
“少扯淡,快说说你是怎么想的。”陈大富问道:“以前你身份显赫,还有的挑,我也就不问你的想法了,现在和为父说说吧,为父老了,希望早些抱孙子咯。”
这一点,陈瑀还是十分欣赏陈大富,单从观念上,就不得不佩服陈大富。
“我也不知道。”陈瑀很不负责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