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是异常的安静,给陈瑀收拾好了考具考箱,便安静的坐在陈瑀身旁。
“致末,你说我若是考不上怎么办呀?”陈瑀还是习惯性的称呼黄婉为致末,这个称呼习惯了,让他改口有点儿难。
“不会的,公子肯定能考上。”黄婉道:“人家街边都压你能考上的,那说明你就能考上。”
额,还有这个逻辑?陈瑀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他道:“若是万一考不上呢?”
“那就过三年再考就是咯。”黄婉道:“做官多无聊。”
“你到底是希望我考上还是考不上?”陈瑀问道。
“考不上!”黄婉老实的道:“考上就不能玩啦。”
陈瑀:“…………”
不知和黄婉聊了多久,陈瑀渐渐的睡着了,第二日丑时黄婉就把陈瑀叫了起来。
陈瑀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今日邸舍免费供早点,说是为了祝各位老爷马到功成,其实说白了,就是先给点好处,日后这批举人若是能有高中的,还能记得这店家的好。
和董文玉、严嵩出了邸舍,陈瑀看了一眼那朱红的高额大匾,上书“状元楼”,右下角还有康海的题字。
陈瑀希望,这状元楼真能再出一个状元!
几人行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崇文门东南,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天开文运”的大牌坊,牌坊下人山人海,清一色儒生打扮。
陈瑀知道这里就是顺天贡院,也是本次乙丑科考试的考场所在。
索性有了乡试的经验,这次会试的程序几人也是轻车熟路,陈瑀和董文玉同属浙江人,来到顺天贡院前,很快就找到提学陈玉大人的灯笼,二人挥手和严嵩作别,并祝严嵩高中。
等到了浙江考生旁,这才发现,谢丕已经在和陈玉聊了起来,陈瑀他们三人都是陈玉得意的门生,那陈提学见陈瑀和董文玉来了,笑呵呵的招呼道:“两个小子昨夜睡的如何呀?”
“酣畅淋漓!”董文玉笑道,只是那血红的眼丝出卖了他,看出来这小子估计昨夜又失眠了。他这一番话,引起几人哈哈大笑。
倒是陈瑀,他才是真的睡着了,所以精神也是十分的好,他笑道:“文玉说此次会试一定要超过以中师兄,以中师兄可要加油咯!”
“已经做足了准备!”谢以中自信的道。
南直隶的考生就在浙江考生身旁,他们都在焦急的等着辕门官的唱名,好进入龙门待搜巡官检查,早早的入了考巷和号房。
陈瑀倒不是看一旁的灯笼才知晓一旁是南直隶的考生,而是顾鼎臣那死胖子一直在对自己挤眉弄眼,不晓得还以为这家伙要搞基。
没有办法,陈瑀和陈提学说南直隶认识个考生,去去就来。
陈玉点了点头,嘱咐陈瑀快些回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轮到浙江省进场了。
陈瑀来到了顾鼎臣的身旁,疑惑的问道:“九和兄找我何事呀?”
“陈廷玉,你说你好歹也是个举人,那日在苏州为何要骗我?”顾鼎臣问道:“害我连续几个月没有看书,都看你那绝密的会试题目去了!”
“我可没有说那就是今年考试的题目呀?”陈瑀无辜的道:“你仔细想想。”
“额……这,你可害死我了!”顾鼎臣道:“若是考不上,我非要把你抖出来。”
“我现在就可以说,反正买考题的是你!”陈瑀说罢就准备喊,却被顾鼎臣捂住了嘴,他道:“使不得使不得。”
“你叫我来做什么?”陈瑀问道。
“哦,就是遇到认识的人,聊聊,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顾鼎臣道。
“咦?那是什么?”陈瑀指着顾鼎臣身后问道。
顾胖子顺着陈瑀手指的方向回过了头,陈瑀猛的一脚踹中了顾胖子的屁股,狠狠的道:“神经病吧你!”
等陈瑀回到陈提学身旁,那南直隶的考生便已经被辕门官唱名入场。
会试的考官和乡试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知贡举官,简而言之“特命主掌贡举考试”的意思。
一般由吏部右侍郎担任,在设两名考试官,由吏部左侍郎和翰林院侍读担任,设十四名同考试官(弘治十八年),分别是九名翰林院学士、六部给事中、主事等人担任。
二位监察御史担任监视官,余下提调、印卷、收掌等考官和乡试一样,人员数量上或有微微变动,不做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