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又好像整个人都空了,茫茫然地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手中的虾,被他剥得乱七八糟,是半点没法儿吃了。
元弘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薛蘅却是清楚得很,她今日随父母亲入宫赴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傍身,那就是要向六皇子致歉,但,在生辰宴上,她与他隔得好远好远,不能有失礼仪地直接过去找他,等宴散了,大人们另有宴后消遣,孩子们聚在一处,她却也不能单独与他说话,只因男孩子们俱围着五皇子陪游玩乐,女孩子们,另在几位公主的带领下,来到疏雨榭中闲话笑语,边享用宴后果点,边赏看榭外新开的碧台莲。
只能等过后人散开,再找机会了,薛蘅如是想着,暂将这心事放下,与榭中最是相熟的陆姐姐,依坐在一处,说起话来。
陆姐姐为人风趣,又见多识广,说起话来妙语连珠,薛蘅原正与她笑语不断时,不经意间眸光闪过,瞥见六皇子的妹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手捧着一杯茶,不时地低头啜饮,再又抬眼悄悄地四看,像是希望有人同她玩乐,又像希望没人注意到她,好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惹是非。
但,似是事与愿违,有位公主走近前去,瞧着神情不是十分友善,不知同嘉仪小公主说了些什么,但见嘉仪小公主闻言神色窘迫,面皮涨红,原先轻松捧着茶杯的两只手,纵是紧紧地抓着杯壁,也仍是止不住地轻轻地颤|抖着,一边紧咬着唇,一边两个眼圈儿越来越红,看着像是快要哭了。
薛蘅见状,站起身来,要上前看看发生何事,为嘉仪小公主解围,但她才朝前走了几步,就见长宁郡主与叶三小姐已走过去了,红着眼圈的嘉仪小公主,一看到长宁郡主,立站缩到她的身后,手牵着长宁郡主衣袖一角,委委屈屈地唤道:“淑音姐姐……”
长宁郡主的母亲华阳公主,虽与当今圣上并非一母同胞,但却深得帝宠,由此长宁郡主纵是在一众公主面前,也颇有脸面,那公主见长宁郡主走过来了,也就不再搭理嘉仪小公主,只与长宁郡主笑说了几句后,便走了开去。
嘉仪小公主原先还能忍着眼泪,可在长宁郡主的温言关怀下,倒是禁不住湿了眼眶,抽抽噎噎,叶三小姐在旁劝道:“今日是五皇子的生辰,是好日子,你这般哭泣,叫人看见了,或会惹出闲话的。”
嘉仪小公主似怕惹出闲话连累母亲兄长,闻言咬唇忍住,两个女孩子带着她往桌旁走,陆姐姐与叶三小姐相熟,见她走近,便招手唤她们坐到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薛蘅正式与长宁郡主相见相识,互行女子之间的平辈福礼后,与嘉仪小公主等,坐在了一处。
在座之中,数嘉仪小公主最是年幼,众人见她虽止了眼泪,但仍因方才之事,闷闷不乐,便想着法儿地逗她开心,做些女孩儿间的游戏之事,打开案桌上摆着的花笺筒盒,邀她一道掣花签玩。
因想着让嘉仪小公主高兴高兴,自是请她第一个掣签,嘉仪小公主犹豫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试着掣中一签,翻转看去,见其上写着“春色暖先开”,是为桃花签。
此签词句,本就有春暖花开之象,几个女孩儿你一言我一语,讲说了不少桃花的美好寓意,终是逗得嘉仪小公主展颜,捧着手中的花签盒,朝长宁郡主道:“淑音姐姐,你也掣一支看看~”
沈淑音让与叶三小姐叶若芙先掣,叶若芙恰应佳名,掣得一支芙蓉花签,其上书有“双影共分红”之句,陆家小姐陆盈月本就性子爽利,又与叶若芙相熟,说起玩笑话来也无顾忌,见状笑着对叶若芙道:“这是同心并蒂芙蓉,看来这签意,是与姻缘有关。”
叶若芙双颊微红,“别浑说,倒看你掣中的是什么?!”
陆盈月闻言大大方方地掣了一支,叶若芙见上头写着“袅袅独立众所非”,立拍手笑道:“妙极,陆小姐确是‘袅袅独立’,不爱女红书画,偏爱弯弓策马。”
被调笑的陆盈月,半点不恼,只笑对叶若芙道:“你既说我这签‘妙极’,那你那支,想来也颇有准头的。”
叶若芙红着脸不睬她,只请长宁郡主沈淑音掣签,沈淑音仍是推让,请薛蘅先掣,陆盈月笑将未掣的花笺摇散,“何必推来让去,反正就剩两位,不若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精力身体,都不出岔子的话,大概十天内写完番外,大概……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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