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太后走前专门留给自己的遗物啊!
她一把抓住镯子,人却也摔在地上。
“公主殿下!”婢女吓得呆住了。
老太太还站在那里指着她,脸上呆呆的,口中念叨着:“打、打……”
初月晚疼到爬不起来,赶快先把浴芳镯戴好用袖子裹住。
院外关宪和柳宓久等初月晚不到,赶了过来,见到她趴在地上,老太太拿着拐杖作势要打,两个人都愣了。
“娘!您在干什么?”柳宓赶忙跑来攥住老太太的拐杖,关宪则一把将初月晚从地上抱起来。
“公主殿下,有没有受伤?”关宪急忙上下观察初月晚磕到哪里。
“没事。”初月晚回头看着那个老太。
对方的眼神一直是呆呆的,但是只是这样看着的话,总觉得她眼中清澈,大概是看得到东西的。
那究竟是什么病,会让她整个人变得这般模样。
人要是老了会说不出也想不通,该有多可怜啊。
初月晚没有觉得对方不识好人心,反而有些疑惑她为何见了浴芳镯后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那不是先帝送给太后的定情之物么?
算一算太后的年纪,若长寿到如今,是要比这位老太太大上不少的。
“右相,这是怎么回事?”关宪生气。
“这……”柳宓也没了主意,夺下拐杖之后扶着老太太,转头问那婢女,“怎么回事?如实交代!”
婢女连忙支支吾吾地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让你陪着公主,你却干瞪眼看着。”柳宓满脸的怒气,“要你何用?”
“柳相别生气,是我要来问候老夫人的,事发突然,她反应不过来也不必太过苛责。”初月晚说,“只是不知为何,老夫人会对浴芳镯不满?”
“臣之老母已经昏花,人也糊涂了。”柳宓道,“哪里认得出公主的镯子,怕是看错了,冒犯到了公主,还请公主赎臣看管不利之罪。”
“人年纪大了难免的。”初月晚说,“不过柳相这么年轻,老夫人为何……”
“臣是幼子,母亲在臣之前曾诞育过几个兄长,可惜因荒年都早早夭折,母亲中年才勉强诞下了臣。如今母亲年纪也不过花甲出头。”柳宓解释道,“可因为这痴傻的病,人显得比本来的年纪大很多。”
“原来如此,柳相照顾母亲不容易。”初月晚叹了口气,“裕宁不知实情,还要请柳相原谅裕宁无意冲撞老夫人。”
“怎会。”柳宓扶着老太太的手有些抖,“都是臣……”
关宪看他们一家都很不爽,且柳宓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危险至极,赶忙低头对初月晚道:“公主殿下,看来老夫人不欢迎我们,我们回摩天塔吧。”
初月晚没什么话说,再这样留着也是尴尬,只能点点头。
“公主……”柳宓抬起手想要挽留。
“改日再来吧。”初月晚回头对他笑了笑,“下次裕宁会提前叫人知会的。”
说着,她便随着关宪走了。
那老太太还在用手指着初月晚“啊、啊”地小声叫,柳宓攥住她枯树枝般的手,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