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年倚着门轻叹:“那裕宁说说也无妨。”
既已成了定论的事,他早就不想再继续追究。
这养育了自己的宫廷,在自己的心里早就是比粪池更污秽恶心的地方。
有时候他也嫉妒初月晚,出生在了一个最好的时候,也生得一个可爱的模样,得以拥有父皇所有的偏爱。
这是他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梦寐以求,却不敢奢望拥有的。
有那样的家传,初永年从不认为自己骨子里是什么好人,即便有恶毒的意图也并不愧疚。可是每当自己想着,若是当年妖女的指控成了,初月晚早早夭折,内心便会莫名地复杂。
似乎有她无她,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美好的结局。
他想着,听到初月晚在门外说:“萧贤妃是得了父皇和太后的命令,才去杀的先皇后。她不是主谋,她……是不得已。”
不得已?
是啊是啊,不得已。
初永年的眼前仿佛一下子出现萧贤妃那时候的神情,回到自己并不惊讶却又极其失望的一刻。
“裕宁怎么知道就是不得已?她也许盼着动手的这一日盼了很久了。”初永年说着,每个字却都难以出口,几乎说不清。
“若是有拒绝的机会,我也不知萧贤妃会不会拒绝,不过。”初月晚道,“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是我误会了我母妃么?”初永年自嘲,“一个我从未见做过任何好事的人,其实都是不得已?”
“若是有得选,谁会选择让自己难过呢?”初月晚劝慰,“二皇兄原不原谅自己的母妃,并不是我在意的事。只是那晚我为萧贤妃守灵,忽然想到,我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你?”
“我走到今天全是自己的意愿,每一步我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我那天,听了太子哥哥的话,看到了萧贤妃的死。我又想起来,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不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能选自己愿意的路。”
初月晚说完定了定,继续道:“抛开代价谈选择,实在是太过想当然了。做个没有污点的好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听到牢房内初永年的笑声,戏谑而凄凉。
“裕宁总是这么悲天悯人。”初永年笑罢,“可是你也不过是说说大话,摆一个姿态,让我们这些没得选的蝼蚁感动一番罢了。”
“那么二皇兄感动了么?”
“感动啊,事到如今裕宁还在继续维护肃亲王府,本王已经感激涕零了。”
初月晚听出他在嘲笑,可也不觉得气愤。
“萧贤妃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戕,裕宁也觉得不只是萧家和肃亲王府的事。”初月晚提醒他,“所以急着过来和二皇兄确认,是否知道当年的那些事。”
“你认为母妃自杀是为了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初永年也察觉到了。
“是的,若是直接执行的萧贤妃不在了,那么父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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