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云皇后摇头:“这些就不必望儿多心了,本宫自会解决。你还需要将根源断个干净为妙。”
“儿臣不从。”初永望断然回绝。
云皇后微微叹气。
“儿臣现在一是瞒父皇,二是瞒朝堂,三是要给裘家一个交代,母后是这个意思吧?”初永望说,“那若是没有父皇,平息朝堂,把裘家插进来的钉子一颗颗地拔掉,是不是就高枕无忧了呢?”
云皇后一惊,忙拉住他:“不是让你安分守己不要轻举妄动吗?你就算不在乎本宫这个土埋一半的老太婆,还不在乎晚晚了吗?”
“为了裕宁才必须这样做。”初永望道,“儿臣要保住的,就是裕宁想保住的人,儿臣要做的事,就是让今后儿臣自己不会受制于一个处心积虑复仇而盘根错节的势力网。儿臣不愿母后从出世直到百年都是别人的棋子。”
他扶住云皇后的手臂:“母后,您若是愿意帮儿臣,便告诉臣一件事。”
云皇后不解:“裘家要初永年的子嗣断绝,本宫已经告知与你,还有什么事?”
初永望摇头:“不,而是儿臣怀疑……现在在牢里关着的那个裘鸣,是假的吧。”
……
风吹拂纱帐,空寂的屋内愈发寒冷难耐。
纱帐之外的几个人影不知何时退了出去,这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就惊动了里面静卧的人。
熟习武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怕只是呼吸声也逃不过他的判断,唯独如今失去了那观察六路的能耐,只听得动静,确认不到情形了。
“何人?”他问。
那动静在走动,没有收敛,没有修习武功的特点,然而步履宽阔,不是平日小心谨慎行色匆匆之人能走出来的步伐。
甚至有些过于熟悉。
他几乎不敢断定。
“皇兄,你连我的脚步声也听不出了?”
初永望说着,掀开帘幕走到他的面前,此时此刻,静静坐在榻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人,双眼为白纱蒙蔽,双腿残废僵直,正是本应死去多日的初永年。
“九儿……?”初永年伸出手。
初永望握住他的手,在他面前坐下:“今日母后还来向我问候你的消息,告知我当断则断的道理。”
“那么九儿就该听皇后娘娘的话,何苦留我一命给自己买下隐患。”初永年话音颤抖,“反正我如今对世间别无留恋……你杀了我也是一种成全。”
“我说过,你们谁也别想再左右我的决定,你要生还是要死,都不是你说了算。”初永望攥进他的手,“什么别无留恋?你的儿子我都替你保住了,哪怕有朝一日他们会向我复仇我也根本不在意,我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和你之间留一份情面,即便如此,你还没有留恋?”
初永年别无所言。
初永望盯着他:“皇兄,我还应该做什么?难道……杀了父皇你才安心?”
说完他转头就要走,初永年突然将他拉住:“不可,你杀父皇,我为你做的又是图什么?”
初永望面色平静,眼神却无光:“皇兄从前看似嚣张,实则色厉内荏,胆量也不过如此。但是我可以像皇兄证明,皇兄为我能做的,我可以十倍百倍地为皇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