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柳宓没有办法去猜。
“若是右相大人没什么需要说的了,我就先行告退。”云锦书道,“总不好,让皇上等着。”
“还有一个问题。”柳宓说。
云锦书无言地侧耳听他讲。
“如今太子已完全得势,那试图伤害肃亲王子嗣的人……”柳宓担忧,“会不会也要对皇上下手?”
……
今日皇宫里还没朝堂上太平。
由于老皇帝忽然又病倒了,宸极殿上下忙里忙外。太医们经过一番详细的诊断,对情况都不看好。
初月晚一早就在宫里守着,这会儿皇上服药稳定了病情,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但依然不便见人。初月晚隔着纱帐望了一眼,便退出来了,正见到云锦书步行至殿前。
“小舅舅,父皇的病情……”初月晚走来和他交代。
云锦书认真听她事无巨细地讲完,点点头:“臣明白了。”
“父皇看似云淡风清,可实际上心绪也大起大落了一番,此次发作与昨夜折腾定有关联。”初月晚无可奈何,“然而父皇说,他没有怪太子哥哥,只怪自己已经不会信任别人,才如此出乎意料的。”
“这么说,皇上此番心绪波动,却是惊喜了。”
“依父皇自己说的,确实是惊喜。”
初月晚苦笑:“太子哥哥坦诚相待,即便是为了皇位,也让父皇心生安慰。裕宁本是不懂的,可是今日仿佛又懂了。”
云锦书陪着她小步走向御花园,明媚的日光驱散着宫里的病气。
“小舅舅今日在朝堂上还顺利么?”初月晚转来问他。
“尚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云锦书道,“只是右相依然有些心结,臣以为他的担心并不过分。”
“他还在担心什么?”
“谋害皇嗣之事尚未落定,不知皇上是否也会遭此毒手。”
云锦书说罢低头看着初月晚,她果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裘鸣”现在从牢中逃脱了,他们会有此忧虑并不奇怪,甚至是柳宓没有说过,他自己的安危也在旦夕之间。
然而云锦书并不担心在这一时。
“昨夜裘鸣来见过臣。”云锦书道,“臣以为他另有打算,大概不久就会再次现身。”
“其人已经身份确凿,他要动作,也是不乏动机的。”初月晚说,“只是他的行动就和谋害皇嗣之人不同了。只怕这两方混淆起来,在太子哥哥那里都是一样的。”
柳宓手里现在掌握了裘家势力的名单,却不知裘鸣的真实身份。若他有意图将名单交出来,裘家定会想方设法将其封口,他们会找裘鸣还是其他人动手尚不得而知。而裘鸣在牢中不知柳宓掌握诸多秘密,出来以后难免与裘家人互通有无,得知此事,但是是否去管就是另一回事了。
然而,无论是假裘鸣还是裘家,都与十八世帝有着宿怨。他们两方都有绝对的动机趁着老皇帝赋闲之时,对其实施暗杀。
毕竟初永望登上皇位已经板上钉钉,老皇帝一死,带着裘氏血脉的初永望就再无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