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茫无目的的走着,下午的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安静的蹲在街边固定距离的垃圾桶,像个孤独的孩子一样。胡黑想把手里从公司抱出来的东西全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无奈垃圾桶太小扔不进去,她想抽手出来打开mp3听喜欢的歌,却又在包里摸了半天找不到mp3。
“你好美女,需要买房吗?看一下我们新开发的楼盘,在xx小区隔壁,毗邻江畔,观江边夜景一览无余、去街心花园交通便利,更重要的是在市重点小学边上,以后孩子上学、出行都无忧。您看您要来一套明星户型的吗?”
“你好,帅哥,看我这像当妈妈的人吗?”胡黑抬头看着左边拿着宣传单站在她面前一头大汗还笑脸盈盈的跟她推销房子的男孩子,觉着自己是不是语气有点不太好,于是改口:“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呢,热吗?帮我个忙,帮我把这个箱子里的书拿出来一半放到前边那家咖啡店,我请你喝杯咖啡,顺便吹吹空调怎么样?”
男孩子被胡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邀请弄的不知所措,他看着像个犯了错被老师惩罚的小学生一样腼腆的听从胡黑的话,从胡黑手里抱着的箱子里拿出来几乎全部的书跟资料以后退了一步跟在胡黑后边,可是不小心就撞在了垃圾桶盖子的边上,脸一下子红了,腾出一只手揉着腿外侧。
胡黑看着他笑了笑,似乎像是妈妈看着孩子那样的笑,于是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下自己的无聊的想法说了一声走吧小伙子,跟紧我啊!
进了咖啡店就立马有服务员走过来,“您好,二位。请这边坐,需要喝点什么?”
胡黑选了一个靠着窗边的座位坐下,放下包,接过来男孩子手里抱着的书,“坐吧,想喝点儿什么?如果你不喜欢喝咖啡,他们这里也有别的饮料,你看看菜单自己点就行。”
男孩子的脸上看着没了刚才的陌生与腼腆,他点了点头,“那个....姐,我能这么叫你吧。我是大二的学生,老家不在这个城市,趁周末就出来做做兼职赚点生活费”他看了一眼胡黑,又再看了看菜单,然后突然爽朗的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突然有些像高中时候的李云希。
“姐,要不你请我吧,这里的饮品有些小贵,下个周末我才能拿到这个周的兼职工资。你放心,等我以后工作了一定好好请你。”
胡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点点头,她本来就是要请他的,也没有在意他说的以后会不会真的兑现,她只是想这么热的天请他喝杯水解解暑而已。她知道一个愿意在校期间出来还做兼职自己赚钱的大学生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至少在放下一切愿意接受一切可能的拒绝的时候他们是勇敢的,执着的。总有一些偏执,是为了自己在坚持。
男孩子很主动的说很多,说自己的专业,自己学校的情况,说自己的名字,还拿出来自己的身份证给胡黑看,似乎都是为了向胡黑说明他会做到自己说的话。胡黑只是听着,心不在焉的听着,她感觉这男孩子越来越像曾经的李云希,直接、坦诚、积极、固执。于是突然才意思到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就这么伤心了起来。手里的咖啡被勺子搅的溅到了衣服上她都没发现。
“哎姐,姐~咖啡洒到衣服上了”男孩子看着出神之后面带难过的胡黑,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一句话没说就走出了咖啡店。胡黑转过身看着走开的这个陌生人,又看看洒在白衬衫上的咖啡渍,拿起包找着纸巾。
“给,姐,你拿这个擦,我经常用这个牌子的湿纸巾擦新鲜的污渍,效果挺好的。”
原来他是出去给胡黑买纸巾了。
递给胡黑以后,他就做了道别,打算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叫陆云木。你记住,这杯咖啡我会还的。”哦,真巧,名字了又有个云字,声音比曾经的李云希都固执。
“胡黑。”
回到房子里的时候,胡黑已经出了一身汗,放下所有东西的时候,mp3从背包侧边的兜里掉了出来。
“小淘气。”
洗了个澡,下楼去吃了个饭,溜达了一圈。胡黑就回来睡下了。两个室友都还没有回来,她写了两张纸条留给她们,然后又去房东那里结算了房租。
睡一觉。再见,这个城市。
第二天一大早,胡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上了必须要带走的,去了火车站。买了时间最近的一个车次,无论是去哪儿都可以。就当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程。
没有计划好的离开,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突然离开这个毕业后就来到的城市,只是一直在为自己想过的留下来做个称心如意的工作买个房买个车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然后,就这么离开了。在胡黑心里,偶尔的杀伐果断,能让本来不清晰的一些事情就彻底在心里搁浅,不去翻腾自然就不用再为过去了的烦心。不管以后哪天会再被触碰到至少现在,结束该结束的,开始要开始的。那么多的变数,谁会来得及想那么多为什么。
你相信吗?做过的梦,真的会就在某个时间点的某一天,在某个角落或者是某个场景再或者是某个陌生人身上,一瞬间就那么似曾相识的把梦里的变成了现实,就那么真实的不像是做过的梦而像是自己的预言被实现。
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胡黑坐下,拿出来mp3戴上耳机,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累吗?好好睡一觉,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甚至知道你不知道的你要去到的地方,你相信吗?那些你在潜意识里想去完成、想去实现的终究有一天会让你觉得无力。”又是那个声音,又是那个不敢出现在梦里的男人,这次胡黑能在看不到对方也看不到自己的梦里说话了:“给我讲个笑话吧,你个出不现的怂包!”
“哈哈哈哈哈,来了听着啊!说有一只鱼叫黑,另外一只鱼叫白,白对黑说嘿哥们,你敢表演个鲤鱼打挺吗?黑二话不说就翻了个身蹦跶了一圈还挺像那么回事。白吭哧一声,大哥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可是您是鲤鱼吗?您能划出来那么漂亮的甩尾吗!看我,我就不去做根本不是自己该做的,我就知道自己做得了啥做不了啥,布鲁布鲁吐泡泡才是我的特色。黑回了两字---白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这叫笑话吗啊?您怕不是对笑话有什么误解啊~自己还能笑那么憨,憨的起飞啊伙计,哎吆我去,笑岔气了啊别!”
醒来的时候,胡黑被坐在旁边的人瞪着,一付你是神经病吧的样子,赶紧转过头窗户上是自己笑的流口水的样子,她突然分不清到底是梦里那个不敢出现的男人讲完笑话在笑还是自己在给自己讲笑话傻乐。我去啊~~~立马擦了口水,假装在包里找东西来掩饰此刻的尴尬。看到车票上的到达地的时候,胡黑安静了下来。
那两个字就硬生生的装在胡黑的眼睛里,不断的变大变大,大到胡黑想到回到家里站在父母前的样子,想到不是几年不见的欢喜,而是惊讶的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甚至都不会有多余的关心,比如你在外面工作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了没事有什么委屈回来跟爸妈说,又或者是你想家了想我们了就回来了?......嗯,这些本来该关心的关心变的多余,在父母心里,胡黑是个特别坚强还不用太过操心的孩子,所以关心的话从来不说,所以长这么大的胡黑并不懂真正的爱是什么,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其他的什么情,所以她比其他的人多了太多的淡定平静,无论在遇到什么或者出现什么突发状况的时候,胡黑都不会表现的像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喜怒哀乐。
看着车票上老家在的城市的那两个字,怎么就是回家的车票呢?她多想回家,回去看看老家的样子,回去看看自己几年不见的父母,回去看看邻居家院子里那颗小被她偷偷种下的桃树,回去吃吃妈妈做的她最爱吃的炸酱面......只是电话里那遥远的妈妈的声音,和他们从不曾给过的关心,即使他们知道应该关心却没有真正让胡黑感觉到的关心。她不该这个时候突然回去,她怕看到父母扽担心,还有那些让她无可奈何的惊讶。
不是该旅行的吗?!嗯,还是去旅行吧,那就不回家了吧。
在下一个站下了车,已经是凌晨3点了。走进候车室,看看大屏幕上正在候车的车次,嗯?这趟车是去小姨家的,得有五六年都没见过她了。外婆一共有三个子女,妈妈为大,下面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也就是胡黑的小姨和小舅。听妈妈说,她大小姨了八岁,大小舅十三岁,那那个年代,外公家里是一间开了很久的老药店,那个时候的生意很不错,外婆也很能干,帮着外公打理店里生意,经常都会忽略了他们,所以小姨和小舅大部分时间是妈妈在帮着外婆带,小姨因为一次高烧导致脑膜炎,外婆外公当时顾着家里药店的生意耽误了小姨治疗,所以长大的小姨因为那次落下了小小的后遗症。小姨是他们姊妹三个里长的最漂亮的那个,平时的她很好,温柔、有礼貌、乐观开朗,只是一旦情绪受到刺激就会有些失控,会口不择言会头疼
,所以经常会因为琐事跟外婆他们吵架。如果不是这样的后遗症,她本该有一个更幸福的家找个条件更好的人结婚生子,过很好的日子。可后来不知道是被谁介绍了现在小姨嫁的这个男人,远嫁到了离老家很远的海边城市。刚结婚那几年还挺好,虽然这男人家的条件不好,男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是他知道心疼小姨,直到有了孩子,那年胡黑上初三,小姨嫁出去那么多年第一次带着这个男人也就是她的小姨父和他们的孩子回老家。几天后又回去了。
小姨本就不富裕的家,她既要找零工带孩子供孩子上学,又要照顾家里的琐碎她也会很频繁的跟外婆妈妈联系。即使这样,她仍旧会每隔半年给外婆打钱,虽然不多,但是她有心。想到这,胡黑就毫不犹豫的买了那趟去小姨家的车票。
来到一个陌生的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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