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看着儿子眼里的防备和精光,真是难为孩子了,看来她过两天要跟流年透个底,要是在家里还小心戒备,那该有多累啊!
到了晚上用完餐的时候,沈渊才领着桑采青姗姗来迟,是个人都能从沈渊的脸上看出他的心情绝对算不上高兴。
“爹,你回来了!”流年放下手中的茶杯,扬起笑脸对上沈渊。
“流年,我怎么在外头听说你一回来就和萧家那个大儿子搅和到了一起去,不对啊,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爹,你品品,这是儿子在各处给你搜罗回来的好茶。”
“你别给我扯开话题,我们沈家人和萧家是敌非友,你给我安分守己些。”沈渊还认为好多年不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还是应该按着自己的指挥办事。
“爹,苗家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我不会放弃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翅膀硬了,想要违背我了?”
“爹,和苗家牵上线可是我回青城之前就想好的了,总不能因为你年轻时候为了女人和萧家起得恩怨,就让我收手吧!”
被戳中死穴的沈渊看向流年的眼神不再是严父反而像是仇人,“生意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
当沈渊说出这就话后,整个大厅都静默了下来,玉茹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在她眼里心里沈家的一切从来就不是沈渊的而是流年的,沈渊的这句话,让玉茹剁了他的心都有了。
“呵呵,爹,这话还是留到明天在族长面前说吧,毕竟世道艰难,沈家看起来固若金汤可我们都明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流年顿时不想在拿沈家的未来和沈渊虚与委蛇了,他这一年来见过太多一夜之间的败落了。
“什么族长?”
“明天沈氏一族要开大会,所要谈论的内容很重要,爹到时候可不要像今天一样晚到了。”流年起身扶着玉茹离开了。
“儿子,你!”
“娘,这种事要快刀斩乱麻,放心吧,你儿子有把握说服族长叔伯的。”
“你爹?”
“他的意愿影响不了大局的。”
“娘手里有些你爹年轻时候吃公帐的证据,我会和他说清楚厉害的。”
“娘,不用了,我没有十足的把我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流年打消了娘亲的担忧后,在自家的院子里逛了起来,所到之处,沈家的下人表现出来的除了恭敬还有敬畏,这大少爷笑呵呵得就把老爷气得火冒三丈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流年!”
流年厌恶得皱了皱眉头,在沈家会这么没规矩得唤他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果然一回头就是那个刚才在大厅时就被他特意忽视的桑采青。
“流年,你不舒服吗?”
流年是很不舒服,在夜里被自己爹的未来姨太太叫住,任谁都不会是件愉快的事,流年可以坦然接受夺产的骂名,但扒自己爹墙角的污水,可不愿意受,他还没有议亲娶妻呢!谁说男儿就不要名声了。
流年充耳不闻,大步得向小厮嬷嬷站班的拱门走去。
这大少爷一回来,沈家的下人们就愈发得觉得压力很大,你看,这大少爷被老爷的女人缠上了,老实本分的下人们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碰上这种想要自插双眼的问题。
“流年,你把我忘了吗?我是采青啊!”
“流年,你没听见采青叫你吗?在外头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费了吗?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从另一边传来的沈渊的咆哮声让流年止住了步子,现在的流年真是愈发得想要挠墙了,他是喜欢用笑容寒颤别人,但他也没有养成对自己下人点头哈腰的作态啊!
“爹,你不觉得你的大丫鬟追在儿子身后有欠妥当吗?”流年下意识地觉得在这个时候和爹争辩下人主人间的相处模式是一件白费工夫的事。
果然沈渊看着仪表堂堂的儿子有些愣住了,狐疑地看向他的采青。
“大丫鬟!流年,你不是以前把我当成一家人吗?”桑采青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流年。
流年暗自懊恼自己小时候有眼无珠,看来自己真像姐姐说得那样没有看女人的眼力劲,以后自己的媳妇得劳烦娘亲和姐姐相看了。流年是个敢承认自身错误,并吸取教训防范于未然的人。
沈渊则是另一番想法,原来采青小时候就有这么一番宏愿了,一家人,哦,他们可不就是一家人嘛!“流年,你以后要和采青好好相处,我们都是一家人!”
“老爷!”桑采青感激得叫了一声。沈渊顿时骨头都酥了
“爹,你们慢慢聊,我要回房养精蓄锐了。”流年心底里暗骂了一句,什么一家人,家人所带来的骨血相连的感觉,都被他们给玷污了。
……
萧家
“相公,你回来了!”
“婉婷,我回来了!今个你又到娘的屋里去做针线了?”萧鸿羽接过媳妇递来的帕子擦了把脸。看着做到一半的袍子说,“别太累了,你做得那般勤快,弄得咱们只喜欢打打牌的娘亲都有紧迫感了。”
“闲来无事嘛!娘喜欢打牌,那我就当她的牌搭子一块儿玩。”
“嗯,娘打牌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似得,赢一点儿半点儿就会高兴的,婉婷,再过半个月我们就搬出府去。”鸿羽握着婉婷的手说道,想来到时候爹利用他们占岳父家便宜的作为也会收敛一些。
“会不会太急了,我怕外头会说闲话。”要是苗老爷听到自家闺女的话一定会叹一声:女生外向。
“没事,相公我今个得了个消息,沈家那里有大动静,我们这点儿小打小闹有大事在前头挡着,没多少人会注意的。”萧鸿羽觉得自己比起那个比自己小上不少的沈流年,还真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好,我都听相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