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位置。
“流年!你怎么能这般没大没小的,你娘是怎么教你规矩的!”沈渊的突然发难没有得到一丁半点儿的响应,可沈渊已经习惯了每次大会时唱独角戏的感觉了,没有察觉出大家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爹,您来得正好,我们才刚开始呢!”即便是沈渊想过严父的瘾头,流年自认今天没有时间和心情配合。
流年一个眼神过去,一个比沈渊辈分高的就接了口,其余和流年接过头的叔伯兄弟们也你一句我一句装得热闹得把话题讲了下去。
沈渊这几年高傲的心态早把这些个人看成了跟在他身后吃饭的废物了,今个被专门为自己跑腿的人忽视了个彻底,沈渊越看越火了。再看着他们捧着流年的嘴脸,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流年是不想当少爷了,在外头疯转了一圈想回来当老爷了。就他那点儿本事也不怕被人剥了皮。
“沈老弟,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啊!”在沈渊就快气爆的时候,流年的先头部队开动了。
沈渊压下自己的火气把今个大会要讨论的内容听了个大概,那浑崽子张口闭口的反省了自家这两年吃独食的过错,说自己拉来一笔粮油生意,要拉着大伙儿一块干。
“我的好儿子,他想回来大干一场,那就去做吧,我老了拼不动了,能把手里的生意经营好了,就不错了。”言下之意就是抓紧了权利不放了,无论要人要钱一样都没有。
“爹,本来有些事应该在家里关起门来说的,可儿子想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而且儿子想说的这件事是想遮也遮不住的,这我们和展家的合约要到期了吧?”流年耍着手里的杯盖说道。
有些知道详情的都有些为沈渊的不识趣感到厌烦,年纪大了,儿子能干了,你不趁早放手享清福去,霸着权利干嘛,拿去讨好那些个平日里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吗?糊涂糊涂啊!
“爹,儿子已经和姐夫谈好了,在儿子离开上海的时候,姐夫连合约都跟儿子立下了!这合约儿子在兵荒马乱里可是当成了命根子了,还好运气不错路上的朋友也给面子,否则也不知道再派谁去上海谈续约的事,儿子打听过了,萧家为了续约可舍了不少衷心的下人吧!”
沈渊看着被儿子拍在众人眼前的白纸黑字的契约,有些愣住了,明晃晃的沈流年三个大字,看得他眼晕。自己被女儿、儿子和女婿联合摆了一道,他扫了在座的沈家人一眼,好啊,这一个一个都是儿子喊来看他笑话的!
沈渊死死得盯着流年波澜不惊的脸,这还是他的儿子吗?怎么在外头几年就变成了这样,让他都摸不透了。
“老爷,展家那边来货了,送货的人和铺子里的伙计争辩了起来,说对不上牌子就不卸货!”闯进来的小厮目光牢牢得黏在地面上,不敢看着脸已经黑了的沈渊。
“诸位别担心,小事一场,阿木带我这板块牌子去收货。”流年一翻手一块牌子就拍在了桌面上。“爹,我们等会儿一同去验货吧!”
在座的沈家人看着沈渊差点儿气歪了的嘴角,再看着脸上稚气刚退的沈流年,他们对着沈流年是有些发怵了,可想着到手了的粮油合作,移开了视线。
……
上海
“唐老大!”云翔没想到这个时候唐老大会来找他。
“别废话了,救人要紧。”
“唐大哥,我没事的,你别吓唬我哥!”就站在唐老大身后,容貌掩在黑暗里的人开口说了一句。
“云佑!”云翔在人走出黑暗的时候惊呼出声。
“云翔,你可别碰他,他身上还有伤口没有缝合!”
云翔看着脸色苍白的弟弟,急得直冒火,肚子里满是疑问,但自知不是询问的时候。
“要不是为了躲那帮子孙子,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唐老大对着云佑身上的刀伤利落得处理着。
云翔不是没见过血,而是没见过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流这么多的血,拳头捏得死紧。
“算你小子机警躲开了要害,啧啧,那阵势老子还真担心,晚去一会儿,你刚下船就成了肉泥了!”唐老大低头包扎着伤口,没有看到云佑向他使得眼色,也没有看到云翔额头上的青筋。
“云佑!你革命了?”
“哥就是哥,一猜一个准!”云佑光着膀子,想着今个出事的由头。
云翔气得磨牙,在云翔的记忆里推翻了朝廷之后革命军的后劲可是不足的,虽然兵家之事瞬息万变,云佑自从选了这条路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可云翔没想过这弟弟一回国就被人伏击了。
“哥的本事不大,猜不到是谁伏击你的!就这么包着就成了?我还是让黑子叫人来看看。”
“哥,不用了,等我缓缓就得走了!我的衣裳不能穿了,哥,给件衣裳!”云佑觉得十之八九就是遇上内鬼了,他再留在这里就是给大哥惹事了。
“养好了伤才能走!”云翔强硬得说。
“就你这样了还动弹,不要命啦!就我一人知道你的身份,那些人摸不到这儿来!”唐老大说完就离开了,他还要去查内鬼是谁呢!展云佑是他们准备扶持的人之一,这人一下船就差点儿没了,这让唐老大很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