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些宝贵的经验是年纪尚小的云佑不可能一下子就积累到的。
云佑这次从武昌撤出,说得好听是闻得了先机,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火烧屁股了,逃出来的,要是云佑晚一步离开就得面临花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兵被人强制收走的窘境。而云佑自己极有可能被调到广西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那真是万般努力毁于一旦了,而不是在这儿讨论怎么把自己变成强龙去压制安徽地方上的地头蛇了。
“老宋说得有道理,可这个时机是关键,要是让别人抢先插了旗,那你们可得跟着我当游兵了。”
“报!”
“怎么了?”
“我们前些日子俘虏的土匪头子,受不住拷打终于把他在藏宝的地方交代出来了。”
“先别兴奋,提他上来,徐杉,你去看看,别又是一个胡编乱遭的。”徐杉那就是个收集情报的高手,呃,还有一手刑讯逼供的绝密手段,到了他手里很少有汉子能硬气到底的,他是云佑手下最孤的人,包括云佑在内对这个人都感到慎得慌。
“他有大笔的金钱藏匿着,我信。”徐杉自己也知道自己招人厌烦,平日里也常常缩在角落里,只有被提及的时候才会出头。
“有啥根据?”
“我今天下午才刚刚打听到他们的贼窝里做白面,大粗的买卖,已经有些念头了。”
“你个徐杉怎么不早说!”
“少校不是对那东西厌恶得很,等拷问出了他们藏钱的地方再说,更加合适些,众所周知,少校注重名声,只拿不义之财,军饷没有告急过那真是天大的运气。”
“徐杉你别说酸话,你跟着我一天就不许碰那些东西,别跟我说有多少将军都在泥潭子里泡着,这条死命令,要是谁犯了,不用别人动手,我亲自崩了他。”云佑知道自己坚持的这一条理解的人甚少,要在短时间里壮大起来,那是最快的法子,可云佑那不多的良心过不去。
在座的就是都不说话了,他们见过太多起初义正言辞,最后无奈去趟浑水的人,他们并不能打心底的相信展云佑有一颗比任何人都坚定的心。
“我知道了,刚才的话收回。”徐杉抹了抹脸,这少校说话一喷口水,那就是离发飙没多远了。
“功过相抵了,到时候收了那些不义之财,你不准多拿。”
“哈哈哈……”
……
纪家
天尧刚处理完正事要出去,就迎面碰上了萧清羽,在萧清羽动了一番口舌,天尧这才明白这是阿草那丫鬟找来的帮手,也是展云菲派来的先锋,天尧暗骂了一声倒霉,“萧公子,有事我们进去再谈,这大门口的不是个处理事情的好地方吧?”
萧清羽匆匆的从溪口赶到了纪家大宅,身边跟着的人都护送东西回善堂去了,如今在天尧的随护左右夹攻下,萧清羽就被强制推进了纪家的大门里,随着大门的关闭,他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太激动了,因为一时控制不住的焦躁,就把自己放在了险地。
撑着一根拐杖走在萧清羽前头的天尧,虽然心里想把刚刚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小子扔出他的家,可事情总要解决的,天鸿这次装病到也是堵住这些脑筋诡异的人那张大嘴的一个契机。
“你到底要带着我去哪里?”萧清羽没有天尧的定力,被人推着走了没一会儿,他就出声了。
“你不是来找天鸿的吗?我这就亲自带着你去见他,很多事情不当着当事人的面,怎么讲的清楚?”
这可出乎萧清羽的意料,他本以为自己会空手而归的,没想到这瘸了腿的纪天尧那么好说话,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阴谋?
“大爷!”
“天鸿喝完药了?”
“回大爷,二爷喝完药了,现在正在屋里头作画,不让我们打扰。”
纪天尧单手推开了门,欣赏着纪天鸿在他面前掩藏厌恶的滑稽模样,是啊,一个失忆的人,连他父母都不记得,那怎么可能还记得对同胞大哥的厌恶呢?这么多的破绽也只有急火上升的爹娘看不破。天尧侧开了身子,给就在他后脚进屋的萧清羽让出了位子,这个角度正好能让他看清天鸿拙劣的表情变化。
“天鸿兄?”萧清羽诧异的看着纪天鸿头上绑得严严实实的布条。可更让他诧异得紧跟其后。
“你是谁?为什么叫我的名字?”纪天鸿本来握着笔的手狠狠地攥紧了,在看见萧清羽的那一刹那,表情有些僵硬,在转了转眼珠后,纪天鸿反复练习了数百遍的模样把那就话说出了口,脸上堆砌的茫然表情,和他在纪大娘面前做得如出一辙。
“天鸿兄?我是萧清羽啊,我们可是相交已久的知己良朋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
这种复杂的解释对于一个‘病患’应该是难以解释明白的,纪天鸿忽闪游移的视线落在了大哥天尧的身上,天尧扯了扯嘴角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开口给萧清羽解了惑,“家弟一日醉酒撞伤了脑袋,就谁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那么不巧?”
“萧公子的话不太合适吧,家弟发生这种事,是谁都不想的。”
“天鸿兄,阿草你也不记得了,她可是你的真爱啊!”
天尧按了按跳动的额角,即便他做好的准备,可这些人总是让他充分得见识到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