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天他很累,但这个累只在他摸到床边的时候才更具体。
秦无衣倒下就睡。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传来,亦梦亦醒的秦无衣本来无心理会,可那声音却像钻在他脑子里一样,让他无处可躲。
凝神去听,像似野兽在嘶吼,再听,又像似悍妇在咒骂,一忽又像婴孩在啼哭,忽又像怪物在低沉的嚎叫……
这些声音不仅听起来吓人,还透着一种神秘的古怪。更古怪的是,秦无衣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些声音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就在自己的脑子里。
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像似……就是吓唬他玩。
是不是肾亏引起的耳鸣?我特么在这个世界还是处男好不好。你妹……
这么一想,秦无衣竟不那么害怕了,只当又是恶梦,不去理他。翻来覆去一会,人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秦无衣临醒之前,无奈的发现,那个白衣人又来了……
看来道观里的神仙并没有给他带来庇护。
或者,那个白衣人太强大了,没有人能阻止他来纠缠自己。
秦无衣一忽又觉得,是不是岳江河的阴魂不散,因自己没去修习他的传学,故而揪着自己不放?
总之,尽快去看看岳江河是要紧的事。
别是什么把坟扒开了,让岳江河失望不开心,所以来缠着自己。
秦无衣越想越觉得是。
房间里有茶壶,但里面只是清水,秦无衣喝了两口,拎着铜鱼洗(洗脸盆)去找水洗脸。
出得房间,正看到一个清秀道士路过,秦无衣迎前几步,求教道长何处取水。
“道友可是玉真祖师所请之人?”
“愚直秦无衣,见过道长。”
“不敢不敢,学道正衡有礼了。”
昨天观里执事就说祖师请来个道友,让他们尽可回避,修道之人自得清静,倒没人在意。
可现在遇上了,正字辈岂敢在祖师所请之人面前以道长自居。
正衡指给秦无衣去井院的路,告诉他,井院门口便有陶缸,自取便是。
说罢,正衡告辞,折身而返。
这人怎么又回去了?秦无衣一头雾水,带着鱼洗去道观西北边的井院。
让他没想到的是,如此朴素的玉龙观,灌树包围的井院居然高墙耸立硬木厚门,倒显得门口半人高的陶缸像一排小玩具一般。
陶缸里有木瓢,秦无衣舀第一瓢的时候还没什么,当他第二次伸手舀水的时候,突然看到水面上出现一张像似人脸的面孔,戏谑着吼道:“小家伙,进来找我呀,哈哈哈……”
“我艹!”秦无衣一声大叫,本能的用木瓢砸向水面,随后急忙倒退!
鱼洗里的水洒出来大半,把他的鞋和裈(裤)全给浇湿了。
“尼玛的!什么玩意!”秦无衣情急之下激发了现代人的习惯,脏话脱口而出!
可那个笑声却消失不见了。
四周陷入静籁,只有灌树树叶摩擦的声音,细听还有虫鸣。
秦无衣第一想法竟然是——我特么是不是还在做梦,还没睡醒?
他把手伸进怀里,摸到一点,用力掐了一下——
疼!
不是做梦。那是怎么回事?幻觉?
秦无衣壮着胆子一点点凑过去,往陶缸的水面上看。
什么也没有。
再仔细看,在清澈的水面看到了天上飘着的云朵。
“吭吭!”秦无衣清了一下发紧的嗓子,然后叫了一声:“喂!有人吗?”
等了片刻,没人应声。
秦无衣不好意思大喊,但还是又叫了两声。
还是没人应声。
怎么回事呢?秦无衣忽又觉得,井院那两扇硬木厚门的后面,有人在偷偷看着自己。
他把鱼洗里的水都倒掉,紧紧攥着,慢慢走向那两扇厚门。
“里面有人吗?”秦无衣又叫一声。
还是没人应他。
这时候秦无衣才心生疑问,一个鸡井院,大门关这么严干嘛?
他伸手推了推,推不动。再用力!还是推不动。
他能感觉到,推不动的原因不是里面反顶,是这两扇门太过沉重结实,以他的力量根本推不动。
秦无衣感到害怕了,赶紧退回来,极快的舀了两瓢水,端着鱼洗快步往回走。
以他的逻辑来分析,要不是井院里面有什么恐怖的古怪,完全没必要搞这么个厚重结实的硬木门。
再加上昨夜睡梦中那些恐怖吓人的声音,秦无衣突然感觉到,这道观里竟透着一股说不清楚、妖邪的气息。
就连昨晚吃鸡都像一场梦一般。
秦无衣洗完脸,做在条凳上,不禁陷入某种怀疑当中。
谁使得我穿越而来的呢?
那个白衣人和道观里的古怪,是不是穿越带来的后遗症?
最后一个想法让秦无衣自己给自己吓一跳!
是不是,其实自己一直都在梦中,而自己做的那些梦,是梦中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