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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令他大失所望,整个玉龙观除了囤了一些粮食,根本没有钱。看这意思,从老到小别饿死,才是第一等大事。
没钱那还干个鸡!
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说起一个人:不过秦无衣叫“白娘姨”,玉真老道叫“白家丫头”。
刚说完玉璞进来了,他看到秦无衣也一愣,但随即便露出果然如是的表情拎起了茶壶……
“茶呢?!”
“你们这么快就喝没了?!”
玉璞的胡子都急得撅起来了。
老妖精玉真尴尬地咳了一声:“秦无衣有经商之术,可进项一些银两宽余道观,你且听听。”
说完玉真起身离去。
这时候玉衡打水回来了,秦无衣道谢之后,拒绝了玉衡的帮助,自己用手巾擦身子。
玉璞忍着气问他:“臭小子,先说你的经商之术,再收拾自己!”
“道仙爷爷,你去跟白娘姨借些银两,多买一些胡椒籽回来,再买一些糖。”
“胡闹!我怎么能跟白凤鸣借钱,此事不妥!如此这般枉为出家人……”
“玉真爷爷说晚上吃鸡!”
玉璞一愣,明显的咽了一下口水,最后愤慨决然地说道:“如你换不得钱来,咱们之前约定便不做数,你也别想学武了!”
老道玉璞霍然起身,气哼哼走了。
老妖精玉真,奸!就等着舔包。
秦无衣咋说?
咋说事实也是:大伙一起吃鸡,全靠没头没甲的玉璞出去趟雷。
要是正经好好说,他更不能干。
搁谁也不干呀!
秦无衣擦完身子,好好睡了一觉,积攒精力,晚上好跟俩老头抢鸡吃。
到了晚上做鸡的时候,秦无衣便开始认认真真教玉璞。
怎么用水,怎么用火,第一遍鸡肉要几分熟,怎么识辨。
然后各种调料起什么作用,第二遍怎么才能让鸡块既有嚼口越吃越香,怎么才能让汤汁似胶如凝,既能入口鲜香,又可用于泡饭。
配菜和主料之间的关系和作用……
秦无衣讲的很清楚,这些技巧不交代明白,看多少遍也做不出来好吃的黄焖鸡。
秦无衣知道,自己必须得拿点真东西出来,不然玉璞教他的时候也藏着掖着,那可完了。
不过这一次秦无衣先跟两个老小孩说好,鸡好起锅谁也不许抢,他只要一陶碗,绝不多占鸡肉,剩下都是他俩的。
两个老头答应的好好的,可等陶鼎放到木桌上,刚一打开盖子,两双筷子就飞一样窜了进去……
坐不下去的秦无衣悲催了,本来准备好的大吃一顿,结果第三碗稻米饭的时候,陶鼎里边已经被刷得锃亮了……
“我是个病人。”秦无衣捧着干巴巴的饭碗低吼道。
老道玉真用柳枝剔着牙呲了一声:“你那点小伤再有三天就好了。”
玉璞还是讲理的,他跟秦无衣谈起了生命的长度:“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吃。”
秦无衣气哼哼把稻米饭倒回铜釜,不吃了!
突然玉树亭上面传来“扑哧”一声笑,随即笑声便肆无顾忌的哈哈笑着,大了起来。
秦无衣感觉那人在亭子上面打着滚笑。
可让他奇怪的是,玉真玉璞装没听见一样,坐在那打嗝放屁的打嗝放屁、揉着肚子剔牙的还在剔牙,根本混不在意。
这特喵的,大晚上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不吓人嘛?
“道仙爷爷,你们认识?”秦无衣往后退,努力望亭子上面看。
“两个老不要脸的居然欺负一个孩子。”一道白影跃了下来。
一身白衣,负手而立。
但他手里拿着两根柳枝。
老道玉真一边挥手让师弟收拾器具,一边从牙缝往外呲风:“小不要脸的半步惊空就到处窜来窜去,小心老了有寒腿。”
沈欢嬉笑着凑过来:“老妖精,要不然你也别守着了,什么寻真方能正道,不如开个戒,打我一顿出出气。”
玉真扔掉手里剔牙的柳条,斜楞他一眼,平静地说道:“孺子真是狂妄至极,你之天才与刀神可比?”
“你看你看,又严肃了不是,我是比不上刀神岳江河,可我怀疑他已经死了。”
沈欢笑着坐到了条凳上:“前几日楚国的海鹞子胡启带出消息说,南海蛟龙在楚国到处追杀百毒夫人的徒弟玉面娇娘丁敏,要是岳江河还在,巫国没人敢踏进中土一步。”
“无量福生”,老道玉真起手于胸道了一声天尊:“刀神一陨,半步惊空便可肆意妄为了。”
“嘿嘿嘿……老妖精说笑了,沈欢承家父之诺,于扬州守护颜氏,非不得已不问江湖。只是过于烦闷,偶尔出来走走。”
“儒子可还记得,天下刀兵止于玉龙观。”
沈欢看了一眼秦无衣,把手里摆弄的柳枝扔了,嘿嘿笑着说道:“我就是出来玩玩,认认“一片冰心在玉壶”的小屁孩。”
沈欢实在闲得很,很快就查出来将军府新进两个外宠。扬州城这些人他大概都知道,要是能对上颜小玉的诗,人早蹦出来了。所以,他怀疑这两个外宠不定是北方哪个大家之后,逃亡至此的。
没想到今天有一个出来了,还到了玉龙观。
这玉龙观非贵客极少开门,他当然得来看看。
这一来可真好找,闻着味来的,到了就看到两个老小孩欺负一个小小孩。
“儒子回去把脖子练练再来,那是将军府的人!”
玉真既没说就是他,也没说不是他,但秦无衣是将军府的人没错,这就没人敢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