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后来案子消了,甄庭运也来过几次,但不再谈及给她赎身的事了。
就这些。
可这些不是秦无衣想知道的,他让小桃红回忆一下,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当时甄庭运怎么跟你承诺的。
“当时……”小桃红跪累了,不知不觉偏坐在地,认真回忆起来。
“对了,那时他总说就这几天便有银子!我知他是粮商,便以为是要做什么大生意。大人,您知道,做我们这行不便多问客人的私事,那样会让人讨厌的……”
“此事离他被抓多久?”
“就是被抓之前的事,也就……三四天的事……吧,对!海大人家失火的前三天。”小桃红确定的点点头。
“有个丹师岑过你知道吗?去没去过桃花园。”
“哎呦,大人,丹师哎~,要去也是流风坊,怎么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小桃红不知不觉就活过来了,说话娇声柔气带着勾。
“啪!”袁旖云一拍桌子,怒喝道:“跪好了!好好回话!”
小桃红一下惊醒过来,赶紧跪好,颤抖着把头低下去,嘴里一直求饶:“贱妾知错,求大人饶过这一次,不要计较……”
秦无衣无奈地看了一眼袁旖云,又问她:“甄庭运有没有提过海大户和岑过?”
“没有,奴婢不记得了,我不知道……”
“好好,不要急,还有个人,你也不要急着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想起来再告诉我,那个人是个胡商,叫拓跋沁。”
秦无衣让莲花将人带下去,不再问了。
袁旖云很奇怪:“你为什么让她回去想,现在问不好吗?”
秦无衣霍然怒起,狠狠瞪着袁旖云问道:“刚才她都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袁旖云吓了一跳,急退一步,本能的去抓腰上的刀柄,怒骂道:“狗奴才!吓我做甚?”
秦无衣又坐回去,端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缓缓说道:“你也知道啊,她刚刚都陷入回忆的情境当中了,不就是让你这么一吓吓没的,我问什么她还能想起来?二小姐,事情都快半年了,她能想起这些已经很不简单了。”
“哼!你怕是被她那股狐媚妖气勾住了吧,问案何来柔声细语,一番用刑,看她能不能想起!”
秦无衣真是服了她的脑回路,气得直接说道:“要不你问,明日我便不管了!”
“狗奴才!我才想起,还没打你一顿解气,你又跟我顶嘴不听说!”
说着袁旖云抡起刀来,又把秦无衣撵得鸡飞狗跳……
此时已是二更,白娘姨将两个人拦住,叫他们吃饭。
吃饭时候云浩初给秦无衣倒了一杯酒,问他是不是连夜再审甄庭运。
秦无衣摇头:“刑部的卷宗上看,甄庭运的三次问话皆无出入,俱是海大户唤他陪酒,之后人便离开,与岑过供词一般无二。如海大户案与其无关,问了也没价值。如海大户案与其有关,这个甄庭运便一定心机深沉,若是找不到切入点,怕会和海继德与他女儿一样,问不出真相。”
“你是说海继德和甄氏所说的并非真相?”白娘姨问道。
“当然不是,他们的供述虽然一直如是,但没有证据支持他们的供词。”
“什么证据?”
“毒药和那两个替身的来源。他们给出的供述太模糊了,听着好像没什么不对,但缺少证据支持。从犯罪心理而言,他们应该对这两件事的印象极其深刻。”
秦无衣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比如他们在哪里搞来的毒药,卷宗上说,去药店每次少买一点,慢慢累积,这种供词没有各个药店的核对,便不可取信。比如那对年轻夫妇,海继德只说酒楼相识,因他是市舶使的郎君便时常主动请他喝酒,可到现在,刑部也未确定这二人的户籍。所以,这也是疑点。”
云浩初和白娘姨都不说话了。
他们都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海继德和甄玉环铁定问不出什么了,现在两个人就求着自己快点死了算了,用刑也用不了,再用刑怕人直接就死了。
如果这两个人死了,案子基本就停了。所有相关案犯,什么都不说便是没有任何关系!
可袁旖云又生气了,竹箸一拍,喝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一直都不说!”
秦无衣不慌不忙将嘴里的菜咽了,又端起酒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海大户案非同小可,之前便想着,跟将军府没有关系便算了。此次来江宁,牵扯更深,躲都躲不及,再说,审案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事,哪想到太子插进来一脚。”
云浩初一愣,急问道:“你是说,太子……”
“我没说,我只是感觉。”秦无衣将话截住,不让他说下去。
袁旖云气得一下扑上去,也不骂人了,话也不说,抓住人便掐。
白娘姨赶紧又去劝架……
秦无衣的话太吓人了,这要是太子在其中有阴谋,那还有扬州将军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