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杀出去,但是再三思量之下,还是忍住了,他走了的话,城内就没人照应了。
等待是最痛苦的,尤其是带着期盼和未知的等待。
就在林殇快要忍耐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李暮秋呐喊开门的声音。
打开城门,一行血人带着一股惨烈的气息进入了林殇的视线。
包括李暮秋在内,所有人都满身是伤,血染重裳,马背上,还有横放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林殇嘴巴大张,眼睛瞪的溜圆,他想过自己这边可能会吃亏,但是他从没想过会这么惨。
“墨沧,快给他们看下!”林殇大喝。
墨沧满身鲜血,状若修罗,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满是鲜血的手里紧紧地攥着药箱,一脸的疲惫。
他本来是在后方做策应的,可是到了后来,迫于形势也不得不卷进了战场,擅长点穴和截脉的他根本对那些刀枪不入的天兵产生不了威胁,所以他受的伤也是挺多的。
“这是补气丸,其性温和,适合内力干凅时滋养经脉,大家真气消耗应该都很大,吃了它,不会留下后遗症。”
打开药箱,墨沧取出一个红色塞子的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分发给了众人。
然后又拿出银针和止血散,一一帮众人止血,疗伤。
“林殇,你过来一下!”
李暮秋胸部裹着纱布,靠在城楼下,对林殇招了招手。
“什么事前辈!”林殇正在替盛繁华擦拭脸上的血迹,听到李暮秋召唤,丢下手中纱布快步走了过来。
“取信鸽来,我要给六派和兵部传书,这里的事态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李暮秋一脸严肃,眸子里一片焦虑。
李渡城前虽然只有几百人,但是这几百人能够爆发出的战力,绝对是可以媲美一支几千人的劲旅的。
倘若真让他们拿下李渡城,那么前面的巴陵城就危险了。
林殇应声而去,不一会,两只信鸽便到了李暮秋的面前。
接过林殇递来的纸笔,李暮秋沉吟了一下,刷刷刷的写起来,不一会,两份短书跃然纸上。
吹干墨迹,李暮秋将两份书信装在纸筒里封好,然后小心翼翼的绑在了鸽子的腿上。
“扑腾腾!”
两只信鸽扇动着翅膀,冲上了天空。
“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吧!”李暮秋眸光闪动,仰望天空。
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唳”
一声孤傲的啼叫响彻天空,一道模糊的身影如闪电一般在夜空划过。
“不好!”李暮秋大叫一声,一脸的惊慌。
“怎么了前辈!”林殇望向天空,疑惑道。
“这信看来是送不出去了······他们准备的好充分啊,连天空都封锁了!”李暮秋面沉如水,眼神猛地黯淡了下来。
信送不出去,就意味着没人会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意味着没有援军。
“刚刚那是什么?”看着李暮秋脸上的神色,林殇的心咯噔一下。
“暗隼,夜空中的王者,为数不多的夜间活动的猛禽,最喜欢猎杀小型飞禽······很明显,这只暗隼是有人专门放的,就是为了防止我们通过飞鸽传书向外界传递消息,好缜密的心思啊,这是要赶尽杀绝么?”
“那怎么办?凭我们现在的情况,恐怕守不住此城吧!”林殇皱了皱眉头。
骁骑营战死一半,六派弟子也都尽带伤势,这样的一支残兵弱旅,如何与外边的黑色洪流抗衡。
“呵呵,守城?能撤走就不错了!这李渡城啊,是肯定守不住的!”望着那两片满是岁月痕迹的破旧城门,李暮秋惨笑了一声。
“那前辈的意思是?”
“等等,让我想想······”李暮秋摸着络腮胡子,缓缓闭上了眼。
火把之下,李暮秋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摇头不止。
城外,隆隆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众人心头顿时凛然起来。
“好了,我有办法了!”
李暮秋轻喝一声,眼睛蓦地一下睁开了。
“林殇,在出城之前,我让你派人通知城里的居民准备撤退,你通知到了么?”
“恩,都通知到了,所有人都已经在广场那里集合了!”林殇答道。
“嗯,那就好,这李渡城是守不住了,我和骁骑营留下来打掩护,你带着六派弟子和城内的民众一起转移,记住,分两路,一路带着民众朝洛阳方向走,另一路派两个人骑马去巴陵,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那边,让他们做好防范的准备,南诏这次能够突兀的出现在内地,并且是一支这么奇怪的队伍,我总感觉,他们的所图非常大。”李暮秋冷静的分析道。
此刻的他不能慌乱,如果他乱了,所有人都将失去主心骨。
“好······不过前辈你留下来打掩护,真的可以么?”望着李暮秋胸前染血的纱布,林殇担忧道。
“当然可以,我有办法做到万无一失!”
火光映照下,李暮秋神秘一笑,神情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