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短,态度也毕恭毕敬,到底是何时起的杀心。
栗宛平说道:“为师刚才测的,是如何才能不亡国。”
“……啥?”汤若涯猛地从电话簿中抬起头来,“可出路只有一条啊!”
国策师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只有这一条路,才能保我国运昌盛、百姓不受颠沛流离、战火纷飞之苦。”
“……那,要怎么做?”
栗宛平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为师想让你活下去。”
“我?”汤若涯嘴张得可以活吞下刚才那只巨蟹,“老师,你吃错药了吧?”
汤若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言辞口吐若兰,凭他说出“你吃错药了吧”这六个字,足以令佐格感受到他内心的震惊。
栗宛平忽略了这个小细节,反驳道:“召唤出章鱼和巨蟹的人会令念咒,你也会;他企图夺取休贺骸骨,你负责保护骸骨;他搞不好姓汤,你也姓汤,何况还是嫡宗。他行,你怎么就不行。”
“可他不是个弱鸡,但我是啊!”弱鸡的悲鸣带着哭腔。
太怂了。佐格啧啧摇头,18岁的汤若涯实在太怂了。
“弱鸡?呵。”栗宛平笑了起来(天晓得他为什么笑得出来),“为师告诉你一件事,你一直以为令尊是各种托关系通门路才委托我来教授你的吧?”
“……难道不是?”
“岂止不是,根本就是恰恰相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拜托汤泽鸣让我辅导你的,而且分文不取——话说回来,虽然是我自己提出的,可你老爹竟然还真好意思分文不给,他还真是做得出啊!”
汤若涯语塞。
栗宛平接着说:“从你12岁到18岁的这六年间,我除了吃饭、睡觉、蹲坑、上班、带孩子、做家务、阅读、侍弄后院的花花草草、赌马、赌球、逛赌场,其余所有时间都用来指导教育辅佐你了。”
佐格心想,国策师也是不容易,日程表排得如此紧密,估计赌马赌球逛赌场就占据了80%的时间,竟然还能抽出空来辅导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这话对汤若涯很受用,他感动的泪花已经在眼里打转了。
栗宛平问:“我对你倾囊而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汤若涯抽了抽鼻子:“因为我天赋异禀?”
不对,佐格心想。说句公道话,汤若涯这小子天资不错,也勤恳好学,又拥有罕见的血脉,家族也提供足够的财力物力人力支持他学习,能到达如今的水准也算学有所成、不辱家门。
但要论天赋异禀,尹洛京和栗斯嘉都远远甩他八条横马路,真要是看在潜能的份上,国策师干嘛不去指导自己的女儿?好歹还是亲生的呢!
“你想多了。”栗宛平果然一脸嫌弃地说,“‘天赋异禀’这四个字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汤若涯一脸惆怅:“老师您有必要说得这么绝吗!”
“再猜。”
“因为我长得俊俏?我爹我娘我大舅妈二舅妈四舅妈他们都说我貌若潘安、再世唐璜——”
佐格心想,还是那句老话,论颜值,尹洛京和栗斯嘉依旧甩他八条横马路。
栗宛平动怒:“闭嘴,不是,再猜!”
汤若涯实在没辙了,试探道:“该不会是老师您、您想讨好我们汤氏吧?”
“你的自大狂妄还真是随了你爹!我,堂堂一名国策师,需要讨好连家教费用都付不出的汤家?呸!”
他呸完,怒气冲冲地说:“实话告诉你吧,六年前,我曾算了一卦,说是只有我来职教你这个汤氏嫡宗,才能保国家六年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