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两个不必怕成这样啊……”男青年望着死囚与刽子手,无奈地感叹道。
没有人看见他是从哪儿来的,而且的确如刽子手所言,这房间的确是个密实,换句话说,这名青年神出鬼没般出现在了这里。
五大三粗的死囚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无奈铁链锁死,徒劳地发出咣咣的声响;至于胆小刽子手那边,就更夸张了——他被彻底吓瘫在地、口不能言,裤裆里的一块阴湿逐渐扩散开来。
男青年有些绝望地别过了头——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吧……执行死刑的时候,是有个第三方全程陪同的。没关系,以后你们会习惯的——我是说你,你的职业生涯还很长,虽然今后遇到的未必是我,但总会有这么个角色陪着你;至于你,很抱歉,你已经没机会了。”
“第、第、第三方?”刽子手扶着墙起身,结结巴巴地发问。
“嗯,没错,我就是第三方,是负责监管你执刑是否到位、有没有成功使囚犯身首异处的家伙。”黑眼青年尊尊教诲道,“想想看,你下单点份外卖,资金托管都需要第三方监督,凭什么生死存亡这么大的事,就能单单凭你们两人做主呢?”
刽子手想了想:“你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可为什么我从没听说有‘第三方’这么个职务呢?”
“我事先声明,这不赖我,学校总是教你们死记硬背一些没有用的知识,却从不传授你们真正使用的职场技巧。”
不知死囚是怎么想的,反正此刻,刽子手倒是对同龄人萌生了不少好感,他好奇地问道:“那您的工作内容有哪些?”
“从结论上来讲,我负责监督你在正确的时间杀死正确的人。”
“不对呀,这还用你监督?行刑时间是法官大人与陪审团定夺的,明日刑场下还有大批民众虎视眈眈,哪还用得着单独派人监督?”
“此言差矣。我就曾遇到过不少刽子手收受贿赂调换死囚的案例,蒙个麻布头套就能糊弄过关,结果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命格一紊乱,我这边就很难向上头交代了。
“还有一次更搞笑,一个刽子手在临上刑场前买了条炸鱼果腹,流动车摊的小贩骗他说那是河鳗、其实是用廉价死带鱼充数的,本来倒也没什么,谁知道偏偏那名刽子手对海鲜过敏,行刑时抽搐得不行,连砍五六刀都没把死囚的脑袋砍下来。你知道依照我们国家的法律——”
“三刀没能砍下脑袋,刽子手就得替死。”刽子手凝肃地接话道,“我可是高等学府毕业的优秀学员,你提到的那些低级错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呵!”黑眼青年不屑地耸了耸肩,“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单单刚才的刑前准备,你就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怎么可能?!”刽子手叫道,随后气焰稍微减弱了些,“我承认,我放血扎针的技术确不怎么熟练,但通过实习期的历练,一定会熟能生巧——”
年轻人打断道:“放血倒没什么问题。我是不在意你让死囚多吃些苦头,只是不允许你改变他们的命格。我出现时你想干什么来着?戳烂他的舌头。如果是技艺精湛的匠人刽子手,我是不会出面阻止的,只是换做你的话,很有可能会戳爆他的舌根大动脉,引发大出血,一个不巧,他今晚就一命呜呼了——你看,他的命格差点由于你而提前一晚吧?”
“原来如此!”刽子手恍然大悟,匆忙掏出鹅毛笔与工作日记唰唰记录起来。
“或许你觉得‘反正是死囚,早一天晚一天死能有多大区别’,但我不一样,对于命格,我的算法比精算师还严苛,绝不容许出现半分差池!”
“嗯嗯!”
见他态度如此虔诚,青年也不吝赐教道:“除了勾舌之外,你还犯了个刽子手失格的天大疏忽。”
“啥?”Σ(⊙▽⊙”a
“你看这个……”青年朝死囚伸出手,在对方衣领下摸了一把,取出一小支玻璃管来。
还不等刽子手发问,他便介绍道:“里面是毒药,多半是跟班小弟来探监时给他带的,我猜他是想等挺不住的时候咬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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